然而,到底是两条腿比不得四只轮子,文雅追过马路到了另一边,才挥着手臂示意,还没来处及唤人,就看着林宴君的车从自己前面几米的距离驶过去上了高架。人力赶不上,文雅就试图也拦下一辆出租车去追赶。但不巧的是,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经过的车辆都有载客,任是文雅如何挥手示意,都无人停下。
文雅不想放弃,她真的很想改变一切。没有车停下,她就继续追,脚上的鞋子因为带了鞋跟儿不方便,她就直接脱下来丢到路边的树下,光着脚朝缓慢向前的出租车追跑。
路人被这奇怪的一幕所吸引注意,有人侧目指指点点低声议论,有人举起手机当作奇闻拍摄。文雅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奇怪的人,但她顾不上,也不在意,她只想阻止与改变一场既然形成的遗憾,不想让曾在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再重演在另外一对少男少女身上。
就好像,她能穿越时间与空间,改变在心底的遗憾。
就像,她追的,是另一个自己。
车流向前,灯火茫茫,文雅跑乱了头发,汗湿了衣衫,脚下也不知道踩了多少沙石杂物,划破皮肤留下几许伤口,她只想追上林宴君。直到,文雅再也跑不动,呼吸如同坏掉的风箱,肺部如同快要撑炸掉的气球,头晕目眩,腿脚发软,她不得不停下来扶着路边绿化树,矮下身子大口喘息,看着眼前的车流如常向前。
就在文雅眼看着载有林宴君的车要消失在视线可见范围内时,一辆车滑停到她旁边,车门推开。弯腰着扶在树下的文雅侧头朝内看,见到的是周暮。
周暮一脸淡漠神色,没有开口说话,文雅只是是短暂的凝望对视之后,也没有等待言语邀请就扶着车门坐上去,然后指向前面的出租车,让跟上去。
“你一直在后面看着我?”文雅抬手抹过一把被汗湿贴粘在脸颊上的发丝,靠在车座上询问。
“桥堵了,我虽然先走,但也一样堵在桥上没动过。你在桥上下车与人聊天,我和你只隔着几米的距离。路只有一条,你下桥一路追,我的车也只能随着车流向前,跟在后面。”
“原来是这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赶早,不如赶巧。”文雅笑了笑。
周暮只认真开着车,没有理会这句玩笑。
“你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追上他们吗。”文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