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的名字，约莫是她这辈子都难以习惯的称呼。

再瞅瞅眼前这身繁复华丽的宫装，脑中不禁一阵混乱。

袖口绣着的金线盘龙，精致得堪比艺术品，可困在这身衣物中的人，却只觉得沉重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洪……洪女帝，”

齐笑笑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些尴尬和不自然。

“这衣服…是否有些太过讲究？会不会显得……”

她顿了顿，想找个合适点的词，“显得……不太……适合我？”

洪妍没答话，只是笑了。

那笑容尽管温婉，却隐隐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招架的不容置喙。

齐笑笑只觉得喉咙一滞，话到嘴边梗住，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不适合？”

洪妍微微挑眉，带了几分轻蔑，缓步走下台阶，裙摆曳地发出轻微的丝缎声，像是细碎的雨打荷叶。

“赵五，这可是朕亲自挑选的衣服，你觉得不适合，也该是你自己身上的问题吧？”

齐笑笑哑口无言，只能讷讷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

想到自己如今这处境，她忍不住心里一阵暗骂——

让她穿越成个男人也就罢了，为啥这男人还叫赵五？

这违和感就像现代人穿T恤短裤却非要头戴金冠似的，怪得很。

“忘了提醒你。”

洪妍停在齐笑笑面前一步之遥，略略偏头，语气如清风拂面，却透着无可拒绝的威严。

“从今日起，赵五就是你新的名字。记住了，以后随朕身边侍奉，不得有误。”

听到这话，齐笑笑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像被机械卡了音。

随身侍奉？

她一抬眼，对上洪妍那双深邃的眼眸，只觉对方的气势让人无法直视。

片刻之后，她才算憋出乖顺的一声：

“……是，女帝殿下。”

声音既无力又生硬，像是小学生被逼着写作业时的敷衍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