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张通判按捺不住了,他冲着常成叫嚷道:“常都监,梁山贼寇如今已然兵临城下,你为何还龟缩在此处,不速速带人出去将他们一举拿下?”
常成眉头紧皱,摇了摇头说道:“大人莫急,这梁山大半夜的在我军营寨外只是一味地呐喊,却迟迟不肯冲营,依下官之见,其中必定有诈。”
杨文博也赶忙附和道:“不错,常都监所言极是。如此情形,稍有头脑之人便能看出端倪,若贸然出击,恐怕会中了贼人的奸计。”说着,他还不忘斜眼瞟了一下张通判,略带嘲讽之意。
那张通判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怒喝道:“大胆杨文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本官连个傻子都不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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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博丝毫不惧,转头直视张通判,冷冷地道:“大人息怒,下官并非此意。只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切不可鲁莽行事。若大人执意要率军出击,那就请自便吧。”说完,他双手抱胸,不再言语。
只见那张通判双手抱胸,一脸傲慢地冷哼一声,自以为是地开口道:“哼!你们这些蠢货难道看不出来吗?这梁山贼寇所用之策,分明就是效仿当年诸葛孔明的疲兵之计罢了!依本通判来看,此计定然毫无破绽,更不可能有什么奸诈之处。若此时你不敢前去将那营外的贼寇一举拿下,岂不是证明了你心中畏惧敌人、胆小如鼠么?”
话音未落,一旁的常一然早已气得脸色铁青,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只听他大声吼道:“大哥,无需多言!小弟这就出去会一会那些贼寇,你在此处接应便是!”说罢,常一然飞身上马,手提长枪,双腿猛夹马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营外梁山军呐喊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见到常一然如此冲动,常成顿时大惊失色。然而事已至此,局面已然失控,他深知自己无法阻拦常一然的行动。于是,他当机立断,迅速集结手下兵马,准备跟随其后一同杀出营帐。此刻,整个军营内人喊马嘶,一片混乱。
而另一边,梁山阵营中的九纹龙史进远远望见官军阵中有一人单枪匹马冲杀而出,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官军莫非都是些没脑子的莽夫不成?我们不过只是前来骚扰一下他们的营寨而已,就算是再愚蠢之人,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贸然冲杀出来啊!况且,我方早就在周围布下了重重陷阱,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想到此处,史进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只听常一然怒目圆睁,暴喝一声:“梁山贼寇,尔等休要张狂,有种便与你常二爷大战三百回合,看我如何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其声如洪钟,响彻云霄,震得四周树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史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朗声道:“来就来,怕你不成?若今日我败于你手,便算不得好汉!”说罢,双腿一夹马腹,手提长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常一然。
刹那间,两匹战马相交,枪影闪烁,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位年轻的武将皆使出浑身解数,一时间竟难分胜负。只见他们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转眼之间已交战了十余回合,依旧不分高下。
就在此时,史进目光一闪,突然后撤一步,佯装力竭,卖了一个破绽,,拨转马头就跑。常一然见状大喜过望心想史进不敌自己,当下毫无防备地紧追不舍。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疾驰狂奔,扬起阵阵飞雪。常一然一心想要生擒史进,以立头功,不知不觉已经追出四五里远。
突然,前方雪地之中猛地竖起一条绊马索,犹如一条银色蛟龙横空出世。常一然大惊失色,想要勒住缰绳已然不及。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常一然连人带马重重摔倒在地。未及起身,四周早已埋伏多时的梁山喽啰们齐声呐喊着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来,瞬间便将常一然团团围住。
史进也策马上前,看着狼狈不堪的常一然,哈哈大笑道:“常将军,你终究还是中了我的计!劳烦你随我上山一趟,咱们慢慢叙话。”常一然又羞又恼,懊悔不迭,但此刻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纵使心中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常成带着兵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了地上的绊马索还有自己弟弟的长枪,他推测自己的弟弟已经被俘了,他非常的懊恼自己刚刚怎么就就硬气一下,把他们张通判绑了就是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现在天黑着,而且积雪也非常的厚,到处都有可能有陷阱,无奈之下他只能收兵了。
张通判得知常一然中了埋伏被俘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与讥讽,阴阳怪气道:“哎呀呀,咱们这位小常将军可真够不小心的啊!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落入敌手成为俘虏啦,简直就是给咱大宋官军脸上抹黑,堪称奇耻大辱啊!”
“住口!”常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怒视着张通判,大声呵斥道,“姓张的,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若不是你执意逼迫我们仓促出战,我的好兄弟他怎会不幸中了敌人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