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宪满脸厌恶地点头:“他一定觉着,皇后娘娘去世后,我们家该巴结着他、恭维着他,好让四哥在外头继续依靠他们佟家,可偏不,额娘不巴结,四哥也不讨好,他当然就不高兴了。倘若我是个柔软好欺负的,真指婚给了舜安颜,老头子又会沾沾自喜,觉着是皇阿玛与额娘要拉拢他。结果呢,整个大清国再没有比我更骄傲的女子,所有人眼里,他孙子给我当额驸都是高攀的,佟国维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平日里骄纵霸道、疯玩疯跑的小丫头,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可见太后就算年轻时不如意,没有能耐和手腕,可几十年在宫里,还能真养出个没脑子的孩子吗,外人都小瞧了。
温宪说:“不过……舜安颜与我说了,这不归他爷爷管,他会好生念书将来好好当差,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配得上我。”
毓溪笑了:“那咱们五公主,怎么还不高兴,难道佟大人几句话,比舜安颜的心意还珍贵?”
温宪心疼地说:“我怕佟国维欺负他,打他。”
毓溪好生安抚妹妹:“嫂嫂回家同你四哥说,将来多多照应他,可好?”
温宪又摇头:“他一定不愿被人照应,他是有骨气的,所以我才心疼。我们若好,若真成了夫妻,往后谁都说他运气好,而不是他自己得来的。”
毓溪道:“妹妹,你知道这世上能有几个运气好的,而能掌握运气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所谓达则兼济天下,有能耐的人,为何要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打转,而是该抓紧老天爷给的好运,去做更多了不得的事。”
“是啊嫂嫂,好运气岂是人人都能有的?”
“舜安颜有胆子与你好,他心里一定想过千万遍,至于他爷爷想什么,不与我们相干,管他呢。”
温宪心里松快多了,高兴地感激嫂嫂:“得亏对您说这些话,不然今天要把我闷死了,还不如不去乾清宫,那老头儿像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毓溪笑道:“嫂嫂也没本事,是小姨母先开导了我,咱们年轻,经不起旁人的闲言碎语,可小姨说,能有人絮叨我们,就证明咱们过得好,是他们活不好才嫉妒,我想这道理,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