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和在阿波罗预言中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但时肆打死也没有想到，李归一不愿舍弃的东西居然是阮贰的尸体。

随后，时肆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下捂住耳朵，“别说，别说话！”

但李归一此刻却已经抬起头，用平静的声音淡淡道：“我知道的，其实我早就知道阮贰死了。”

“魔镜的回应也暗示了试炼者真的会因为这种毫无逻辑的概率问题死得无声无息。”

“但这一点也不公平。”李归一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那里曾抓住过阮贰唯一能留下的东西。

“我非常幸运，总是能侥幸逃过所有死亡，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捡漏。”

“谁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庇佑，甚至能逃避无数次死亡法则呢？”

“这世上有太多不幸的人承载了太多痛苦。”

“就像阮贰……”

李归一咬了咬唇，“他拥有正义勇敢的心，本该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却因为我一次又一次陷入险境，最后还因为运气不好成为这次战役中还未开始，就最先输掉的人。”

“他死的这样不明不白，又荒诞至极，就像是一本高开低走的小说，正当人期待日后华丽的故事，下一章就迎来烂尾。”

“这让人气恼愤恨，而他也本不该成为这样的故事人物。”

“开局即死，帮主角检验规则的无脑炮灰应该是我，不该是他。”

李归一迈开步子朝时肆逼近，“阮贰被黑雾吞噬成了伪人，咱们想活下去，就必须遵循规则杀掉他。”

“可他不该就这么死掉……”李归一像着魔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时肆，甚至用手按住时肆的脑袋，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我从开始就一直拖你们后腿，为你们带来太多苦难，甚至还捡漏成了冥王的使者。”

“明明名字里有数字，却阴差阳错躲避了数字预言，我现在所拥有的本就是不属于我的人生。”

“不属于我的东西，终归是要还回去的，尤其是阮贰。”

李归一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该就这样死在这里，必须想办法活下来。”

“主神在死亡之后。”

“或许这场副本本就是让所有试炼者死亡，然后重生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