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总觉得眼前的鸟嘴医生不是来帮她,而是来捣乱的。
鸟嘴医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肯定又否决她的观点,就像是一根搅屎棍,将她即将熬煮完成端盘上来的真相,搅得一团糟。
“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鸟嘴医生朝海中央走去,海水一点点没过,他的脚面、膝盖、腰腹、脖颈,最后将他整个淹没。
他全程没有一点挣扎,就这样走入海水深处。
“……”时肆看着他消失的海面,心中不觉蹿起一股凉意。
时肆决定再回村庄仔细找找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线索。
村口的草屋是裴大勇的家,他自从昨天被袁泽暴打一顿后,变得更加痴傻了,就这么横躺在村口痴笑。
“你跟他是一伙的,都要打我!”
一看见时肆,裴大勇立刻像乌龟一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不会伤害你的。”
时肆倒是想伤人,可惜她没袁泽那么大的本事,有根会禁锢别人的藤蔓。
她只有一张说真话的嘴,除了把自己推向危险境地,起不到任何作用。
“呜呜……打我好痛呀,真的好疼,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打过我!”
裴大勇痛苦的呜呜咽着,昨日的施暴让他本就黑紫色的皮肤更加伤痕累累。
“我是我爹和我奶的宝贝疙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裴大勇伸出舌头舔弄着手上肿胀的肉瘤,话语有些含糊不清,“想要什么他们都会给我,就连他们的命也一样!”
“那该死的胖子居然敢这么打我!呜呜呜,好痛呀,好痛呀!”
裴大勇又想起昨日被袁泽殴打的画面,撅着嘴大哭。
“你不是天生的傻子。”这一点时肆可以确定。
“我才不傻!”裴大勇高声控诉,“可是村里最聪明的人能和村长比肩!是我解决了大家最迫切的渴求!我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听到这句话,时肆的心跳近乎骤停,“你是村里第一个吃人肉的?”
“嘿嘿,不是……”裴大勇痴笑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