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心里头本是高兴着的,听了这话,脸色微微变了。
宋淮宿在她这头,为何还要去和玉儿那个贱蹄子说一声,夫君竟对她这般体贴,玉儿究竟有何本事,能让夫君短短几日,便待她这般上心?
论容貌,玉儿比不过傅禾菀,更遑论比得上自己。
她原本从未将玉儿放在眼中,本想着掌家之事彻底落到她手中之后,渐渐发落了玉儿,原本这个姨娘,便来的荒唐,谁都没将这贱蹄子放在眼里。
可现如今看来,竟连傅禾菀都比不上玉儿这股狐媚劲儿。
那她要留心对付的,便不止一个傅禾菀了。
雪娘在宋淮怀中窝了一整夜,虽她在病中,没法真正服侍他,可也借着她过人的美貌,将宋淮的兴致勾了起来,便只这般勾着他,让他想不到其他人,人和心都只能想着她。
鸡鸣时分,雪娘也醒了过来,在丫鬟的伺候下,灌了一碗苦药。
丫鬟是侯夫人院子里派来的,暂来几日伺候雪娘。
待丫鬟一出去,雪娘便又重新躺回宋淮怀中,“夫君若是再陪着妾身几日,妾身身子便能大好了,到时候便能服侍夫君了。”
宋淮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在她唇上细细吻了好一阵子,才起身。
“这般早,夫君要去何处?”
宋淮换好衣裳,“我去见傅禾菀,给你要个公道。”
雪娘心中欣喜不已,傅禾菀怕是今日,要尝尝昨日她备受羞辱的那种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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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禾菀正在用早膳之时,宋淮过来了。
“今日是否还去凌大人的别院。”宋淮径直坐到了桌前,“母亲那头早膳还未好,春桃,给我拿一副碗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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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看向自家主子,看到主子轻轻颔首,她急忙出去,拿了碗筷上来,便退到了一旁。
以往主子还没入宫之时,一大家子总是会去广平侯夫人的院子里用膳。
后来主子卯时便要入宫,寅时便要起床,夜里回来的也迟,大夫人便让主子自行在院子里用早膳晚膳了。
往日需一处用膳的时候,二公子却是很少来的,今日竟主动来清辉院用膳了。
“凌大人的别院,今日自然是要去的。”傅禾菀放下手中的瓷勺,清水漱了口,起身道:“夫君便留在此处用膳吧,我先走了。”
宋淮刚拿起的筷子,还没碰到包子皮,又将筷子放下。
“既要去凌大人的别院,我陪你一道过去。”
傅禾菀脚步顿住,“为何?”
宋淮忍了又忍,终是叹了口气。
“夫妻本是一体,这话,是你我成亲之后第二日,你同我说的,可还记得?”
隔了太久远了,此间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话,她不记得,更不想记得。
大概就是因为上一世心中是这般想的,她才那般对侯府尽心尽力。
宋淮看到这副模样,以为她知错了,嗓音软了下来。
“若是凌大人因此责罚于你,你身旁怎能没个倚仗,我此番跟着你去,一是请罪,二是替你求情。”
他全然为她着想,甚至今日来没有苛责于她。
这段时日以来,他竟将所有耐心都给了是她。
换做他那两个姨娘,怕是此时此刻,该是对他这番体贴举措感到贴心,爱慕不已了。
“此举,不妥。”
宋淮皱眉,“如何不妥?”
“因为一个食盒,你便要同我一道去请罪,反而显得凌大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不若,你备上一份厚礼,让我给凌大人送过去,也不说是赔罪,只说是为了我这几日在别院多有叨扰,其余的一概不说,凌大人便不会想着降罪之事。”
宋淮闻言,顿觉得有理。
今日来此之前,雪娘便说,让傅禾菀去同凌大人赔罪,请罪,才能抵消那食盒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