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多护卫,原来是凌隽驰在此处。
树上一片落叶恰恰好落到他眼上,他摘下叶子,缓缓睁开了眼。
他今日又是一身浅灰色素衫,颇有一种不染尘世之感。
傅禾菀略微回过神,颔首,“凌大人。”
看到凌隽驰被卫三搀扶着坐了起来,看来她这是必须要来同他寒暄一下了。
“凌大人怎在此处,伤势可控制住了?”
“圣上恩准,让我来此处静养,伤口在恢复,劳少夫人挂念。”
傅禾菀顿了一下,挂念这个词,用的极其不妥。
同时她也觉着奇怪,今日为何凌隽驰不称呼她为二嫂了,改为叫她少夫人。
她目光下落,又看到了他手腕上一根不知道何种动物毛发编成的灰色毛绳上,穿着那枚前些时日要赠她的那块铜钱大小的玉,玉中间还镶着莹白的小石头。
从前没见他戴过,这个小玉坠子,便是上次凌隽驰在马车之中,放到香囊之中,要赏她的物件儿。
以为只是他随便得来的小玩意,所以才要赏她。
但看他今日竟戴上了,那必定是他近日喜爱的物件儿。
幸好那日没收。
“凌大人伤重,现如今这头都收拾好了,必定是昨夜或者今早出的宫吧,可我今日让婢女去宫门口问了来别院一事……”
“猜想到少夫人这几日,会同我说来别院之事,便提前和宫里太监打了招呼。”
“原是这样,多谢凌大人如此周到。”
“这段时日,我会在此处养伤,暂不回侯府,今早已差人同广平侯说了此事。”
傅禾菀倒是能理解凌隽驰为何要来这别院,在宫中,自然不及在自家别院里养伤舒坦。
只是,既然凌大人已经知会过广平侯,为何还要同她说?
傅禾菀唯独理不清这位首辅大人心中算计什么,眼下便只能敬而远之。
她本想着,趁着凌隽驰在宫中养病这些时日,她来此处研究那玄鸟纸鸢,一来是能避嫌,二来是能躲开这惯会算计的凌隽驰。
眼下来看,避嫌是不可能了,用着首辅的别院,每日来“请安”怕是必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