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艾县令一听,终于把手里的笔放了下来,走到一边擦了擦手,然后坐到了白铁英的旁边,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后才说道:“是什么消息啊?”
“艾叔叔,不知道您对县衙的一应事物掌管得如何了?”
听着白铁英这么问,艾县令自然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叹了口气后道:
“我自认为在上安待了够久的年头,做主簿时,掌官物出纳,注销簿书,所以县衙里的事情也算熟悉。
想着总治民政,不在县邑大小,事情多少,关键在于各级官员是否有所作为。因此我就将重点放在了清理冗员,清查底细上面。
结果这一查,当是真让人瞠目结舌。不说县衙,便是诸监便有各色监当官不下百人!百人啊!上安人口才多少?一年的税银又能多少?真是怪不得我这种货色也能进纳个主簿了。”
“艾叔叔何必妄自菲薄!‘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您做主簿的时候,我可是没少听到别人说,要不是有您不畏强权,不愿同流合污,上安早完了!”
“呵呵,这我倒是自认确实是费了些心力……”艾县令没有再说下去,转了话头道:
“再说说这县衙,哎!真是快毫无遮拦了!原来我只掌管主簿厅,虽然知道有人吃两家饭,但在公事上并没有给我拖后腿,便也那么地了。
可身为县令,我就不能像从前一样了。私放人犯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来一回,我这乌纱可就不保了,说不好,就连性命也难保。
我说这话你可别怪叔叔,真是幸好有你这档子事儿,不然我都不知道县衙有这么大的漏洞,这要是什么时候关了重要犯人,我有多少脑袋够抵罪?
新官上任,总得烧几把火,更何况这不还事出有因了吗?所以我就从这儿入手了,很是清理了一些人。不管是谁家塞进来的子侄,哪家的卧底,亦或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总之就是模棱两可的人都不要!”
“哇!艾叔叔威武!”白铁英“啪啪”地鼓起掌来,但没几下,她就又一脸担忧地问道:“可是,如此一来,您就得罪人了呀!不怕有人给你下绊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