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精雕细琢的金挑心真是个祸端,围绕着它已生出数条人命,怎么看都是不祥之物,偏偏世人见了它都眼迷心乱、趋之若鹜。
王恒略加思忖,在居所展开笔墨,给张师爷写了封回信。
信中再三谢了张师爷和顾班头重情重义,信得过他的为人,将官府旧档透露出来,衙门之中的利害,他也知晓几分,必定不会擅行其事,但有所发现,都会与张师爷首尾呼应。
仍请张师爷打听江宁浦知县的经历,浦知县的过往关乎一个牵涉颇广的谜团,他五日之后就会下山,收信地址是南监正义堂。
送走差役贾五,小才续了一壶水,神叨叨地说:“看样子,这起命案比我猜想的还要复杂,拥有金挑心的江宁县陈家,是不是广恒和尚俗家南京应天府陈家的旁支?这不知下落的金挑心又是怎得到了广恒和尚手里?广恒和尚带着如此贵重的首饰在观瀑亭作甚?”
王恒在廊下来回踱步,颔首道:“问得好。”转眼,小才又眉头紧蹙起来:“可惜的是,似乎没有人希望我们追查到底,被害者的亲属并不需要真相,陈二公子的小厮阿生到现在还没有来回复消息,也许,不会来了。七兄,难道我们要罔顾一条人命吗?”
王恒叹口气道:“也许陈家人在忌惮甚么,再等等吧。”
细雨不疾不徐,始终落个不停,渐渐屋瓦相击,汇成汩汩流水,浸润了屋檐下的一丛丛晚饭花。
饭钟敲响,王恒与小才就近在维摩别院膳堂用斋,将将坐下,只见李琣和小武推门而入,坐到饭桌对面。
彼此微笑着示意,秉承着食不言的传统,各自干饭,难为晋阳君这种身份的李朝贵人,萝卜豆腐汤吃得津津有味,还添了一碗米饭。
让小才这样的苦出身都自叹弗如。
饭后一同步入长廊,王恒问道:“晋阳君下午仍是去藏经阁吗?”
李琣摇头道:“今日有雨,藏经阁中光线尤其不好,正午过后就不宜抄写,下午我打算离开聚宝山主峰各处转转。”
小才提议:“张先生居住的佛光阁景致很美,晋阳君不妨去瞧瞧。”
李琣带着礼节性的微笑道:“夏日炎炎,张先生或许要午休,不好扰人清静,我昨日遥遥望见翠竹林,等会儿去后山访访它,听说聚宝山中有飞瀑,雨中观瀑亦是快事。”
小才大包大揽道:“晋阳君,我来带路。”
李琣莞尔道:“那感情好,巴不得劳烦两位,不过,咱们还想从后山下山,再爬山上来,活动活动筋骨,先前我在老家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