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梨萼好奇极了,挽上篮子跑得飞快。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走回来,边揩汗边说:“西院的月洞门外头上了锁,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真是怪人,神出鬼没的。”晏子佑对其他几位置疑的眼神有些不满,嘟哝了一声。“我们吃饭吧。”
大妹棠萼忙着布菜,抬起头说:“今天姨奶奶很不舒服。”
晏子佑道:“让老丁去把常来的张郎中请来瞧瞧吧,多抓几副药吃。”
“张郎中的药方吃了那么久也不见有效。”棠萼说。
“去请个城里有名的郎中吧。”晏子佑有了钱,胆气也放大了,往日他只有说:“张郎中的医德是好的。”
张郎中是难得的热心人,与晏府有些交情,不大计较诊金和车马费。
孝廉公留下来的妾凤氏常年病废在床,说不清她是什么病,一年三百六十天倒有三百多天都得卧床休息,难得精神好点,也只在院里摆弄花草,除了棠萼时常照顾她的起居,旁人等闲见不到她。
傍晚时分,司马疾的随从小容兀得出现在晏子佑的书房里,“先生请你过去闲话。”他随意地拱手作礼。
晏子佑忐忑不安已经有一整天,全是为了司马的一句话“我要考较你的学问。”这时只得硬着头皮跟小容走。
西院的月洞门几乎纤尘不染,小妹梨萼看到的锁当然没了踪影。
晏子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晏府大宅年深月久没有修缮,处处散发着破败的气息,西院的光彩焕然让他觉得似乎已经不在旧宅之中了,道家之术真的这么神奇吗?
情形很好,司马很通人情,备了一桌珍馐与他闲话。
酒是城里有名的黄鹂坊杨四酒庄的姑苏红,菜是司其巷得意楼的鸭方,黄泥煨鸡,樱桃肉,野茶虾仁,晏子佑还是贵公子时候自然领略过,其中滋味倒是阔别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