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变得刺耳。
他的长相变得可憎。
龙阳只想一脚踹出去,将其踹飞宫外。
不过,长久以来的情谊令龙阳强压怒火,给翁胖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翁胖子不屑于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
能保障自己的荣华富贵吗?
他原本可以小富即安,晃荡一辈子。
但他将现有的一切都作为赌注,梭哈出去。
他要搏!
搏十倍百倍的回报!
龙阳的眼光越高,他的好处就越大。
龙阳的志向越大,他的权位就越高。
翁胖子是姜国最自私的人,但就是这个最自私的人,最希望龙阳过得好。
比自己更好!
“大王在家中有先王压制,这是父子之道的禁锢!”
“大王在国中有天子压制,这是君臣之道的禁锢!”
“这两个禁锢,是大王过往二十年中最大的对手!”
“如今先王崩,大王登位,父子之道的禁锢荡然无存,大王又在洛邑夺天子弓,碎天子剑,君臣之道也无法再禁锢大王。”
“大王战胜了两个不可能战胜的强大敌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龙阳哼了一声,“我怎么听着像是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
翁胖子坚定摇头,“大王,我听说有一个年迈的老人,登上了泰山,别人问他怎么做到的,他说,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去的。”
“只要前方一直有台阶,别说泰山,就是九霄云外,老叟也能一步步的走上去。”
“大王之所以迷茫,不是因为大王没了对手,没了目标,而是大王没了台阶!”
“您认为,天神高不可攀,您认为重楼无法战胜!”
“大王,您认输了!”
龙阳浑身一颤,随即拳头紧攥。
然而,翁胖子没有停止。
“大王,您输了!”
“滚!”
龙阳怒不可遏,手指殿外。
低沉的咆哮绕着圆柱旋转,回声阵阵。
翁胖子一点都不犹豫,站起来直接向外走,衣服上的灰都不拍。
“大王,你怕了!你用懈怠来掩盖自己内心中的恐惧!”
“大王,你一直忤逆先王,不是因为你反抗父权的蛮横、无礼,而是因为先王弱小,不堪一击!”
“你对抗天子,不是因为你要为民请命,敢为天下诸侯之先,而是因为天子软懦,不足为患!”
“大王你一直把黄相当做对手,激励自己、鞭策自己,不是因为你开明,而是因为黄相的强有限度,你可以很轻易追上,至少不会被甩太远。”
“大王你从来不敢把岳先生当对手,因为你不知道岳先生的来历,更不知道岳先生的底细,也不知道岳先生的心胸、眼光、格局!”
“你以为世上只有一个岳先生,然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岳先生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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