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生笑着走进玻璃花房,里面的玫瑰依然娇艳。
玫瑰前站着的女子今日也看着很不一样,一身红裙,脸上气色也比往常红润许多。
眉宇间也无往日那般愁绪多多。
夫人看到她似乎很开心,笑着招手让她走近。
“秀,你去花房门前候着吧。”
秀女仆看着夫人微笑着的侧脸,终是掩下担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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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秀女仆刚离开花房,夫人就支撑不住一般朝旁边倒下。
莫长生眼疾手快搂住夫人的腰,半抱着将人放在椅子上,还将自己的阴能量渡入夫人体内。
夫人抓住她的手,缓缓摇头。
“莫小姐不必如此,今日也该结束了。”
她又转头看向玻璃花房外,缠斗在一起的人,叹了口气。
“莫小姐让秀给我传话,带着先生来花园看花,为的就是这个吧。”
莫长生一点也没有被戳中目的的尴尬,坐在夫人面前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吃起来。
“他们两个互相牵制,不也方便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吗?”
“而且,我想夫人,更愿意在此地吧。
放心,你的先生从未让花匠将那些东西带入花房内,这里倒是干干净净。”
夫人环视着被红海淹没的花房,似是回忆起往事,面上也多了些光彩。
“这花房是思佑送我的新婚礼物,承载着我们最甜蜜的过往。”
莫长生没说话,只是默默听着。
“我这一生很多事情,都很勉强。”
“爱也好,家也好,都得到的很勉强、很艰难。”
“或许是挣扎的太狠,神明看不过去。让我遇到了最爱的人,让我有了个孩子,有了家。”
“可这挣扎强求来的幸福,终究太勉强。我福薄,受不起。”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般幸福的代价不在我身上,却是在我身边的人。”
夫人深吸口气,身体也微微发抖,却止住了莫长生想要渡过来的能量。
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我的晋儿,在9岁生日的前几天,我陪着他四处准备生日宴的东西。”
“然后......出了车祸。”
“我一直都想不通,都在车上,为什么我活下来了......”
“如果那时死的是我,该多好......”
夫人抬起头看着莫长生。
秀美苍白的面目被不断涌出的泪水淹没,那双眼似是被悲伤痛苦浸透。
透过那双眼,莫长生似乎能够望到夫人已然支离破碎的灵魂。
她听到夫人沙哑绝望的嗓音在遥远处响起。
“我活着,是一切惨烈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