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老宋换上了西服革履的行头,蓬乱的头发开始打理的一丝不苟,每天早晚时常能见到一个妖冶的女人陪在他身旁,一口一个“宋总”的叫着,替他拿大大的黑皮包,或者在深更半夜里,将醉醺醺的老宋半抱半拥送回家中。
老宋如今一副做大生意大老板派头,进进出出前呼后拥的时候居多。只要他出行,除了多人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杂乱,他和女秘书,司机脚穿的高档皮鞋,在院里青砖路上碰撞出的金属声也是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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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丽把水龙头水流拧小了些,让自己可以更清晰的听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又马上否定了来人是老宋媳妇。
老宋媳妇有一副烟酒嗓,是个咋咋呼呼的女人,历来就是这个大杂院最高音的肉喇叭。
这个女人除了睡觉不得不关闭了声道,只要睁开眼,从她家里一直到院里院外,她那破锣嗓便无时不刻的如同机关枪,不分敌我突突起来没完没了。
即使是见到雅丽这样社恐的女孩,宋家媳妇见了面也会大老远的热情打招呼,眉飞色舞的跟她有聊不完的闲篇。
后院还有住在西厢房一家神秘的小两口,雅丽至今也搞不清楚,这夫妻俩是靠什么来维持生活的?
每当日上八竿,公用水池旁安静下来了,才能见到披头散发的一个年轻女人,从西厢房里走出来,端着尿盆先去院里的公厕处理完昨夜的黄汤子;然后她总是瞅准无人时,一溜小跑来到水池旁,打好洗脸,刷牙水,再迅速低着头跑回自己的屋里。
如果说雅丽是不愿意和四邻过密接触,那这家小媳妇则更甚,好像连与人照面都诚惶诚恐。
雅丽曾听大嘴巴宋家媳妇说:“西屋小古的女人是个外地妞儿,到现在一没户口,二没领证,官不举,民不究和那个小古睡在一起,就是野鸳鸯一对儿。”
这个注脚似乎能侧面解释,为什么这个小女人总是一副卑微,见不得人的模样。
最奇怪的是五冬六夏,很少能在白天见到她的男人——小古。
偶有几次,雅丽擦黑下班回来,进到院里猛一回头,却发现这个瘦小的男人就紧跟在自己身后,这个小古不知练过什么功夫,走路无声无息如幽灵能吓人一大跳。
排除了后院所有的人,雅丽越发狐疑,走近她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