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续了杯茶,聊了一阵其他的事。他们这次相遇只是巧合,遇上了而已,也不能在一起聚太久。他们所能说的,无非是最近经历的事,还有过去认识的人。
“你们近来一定都很忙吧,”无弃说,“说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莺月君了。过去我只能在蚀光阙中与她相遇,我不再回去,也不再见到她了。”
说到这儿,水无君的脸色沉了一下,施无弃注意到这一幕,暂时没说话。她酝酿一番,将剩下一点茶水涮杯子似的快速转圈,显得有些不安。
“……我近来得知一件事,关于莺月君——她打伤了卯月君。”
“什么?这……这我倒是不知道。”
施无弃坐端正了些,不如之前放松了。水无君解释说:
“我不是在负责追捕淫之恶使的事吗?有次我与她交手,并将她重创。但……还是让她给跑了。之后我再没找到她的消息。后来我才知道,她专门在灵脉间与我周旋,挑选附近的小型村落下手,将整个村子都包裹在她制造的幻术里,汲取人的灵气休养生息。如此一来,消息便不容易传出来。”
“真是行事隐秘啊……”
接下来,便是她尚未找到陶逐时发生的事。卯月君与泷邈在那里寻找睦月君的踪迹,却被两位恶使相继袭击。泷邈那边倒是能算平手,可卯月君那边却并不能算得上一场公平的对战,因为在关键的时刻,莺月君插手了。
“卯月君恢复元气后,告诉泷邈究竟发生了什么。据我们猜测,她应该是与霂达成了某种约定,换来一个可以使用的实体。现在,我们都无法与莺月君取得联系。那位大人对我们尚没有指示,大约事态还不够严重。但若是真到了那一步……怕是晚了。”
施无弃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不再说话。他望着天上明亮的月亮,似乎还有千言万语,但给他再多的时间也无法一一陈述。最终,他问水无君说:
“那姓陶的恶使,身边还带着那具尸体吗?”
“是。令我不安的是,他……好像越来越接近人类了。我是说,活人。”
“那是假象,是灵力包装的结果。他内里已完全腐烂,不过金玉其表,败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