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但听说不是很太平。”谢辙坦言。
“的确。你们看这发疯的羊,想来是从镇子里逃走的。”
“什么?那镇子——真有什么瘟病?”
谢辙开始担忧起来,沈闻铮便耐心地对他们解释:
“你们也是听那饭馆的掌柜所说吧。他说的不假,这一带的城镇的确有什么瘟疫正在传播。更麻烦的是,在动物之中也有能相互感染,也不知最初患了此病的是人是兽。这头疯羊恐怕也是感染了那种怪病。它先前面朝小路,我看着不对,没有与女儿惊动它。我们在前面刚准备歇脚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声,担心你们惹上麻烦,这才出手相助。”
“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要是给它咬一口可不得了。”叶聆鹓心有余悸,“说来,您对此似乎知道得很多?前方有疫,您的女儿……”
沈闻铮感叹道:“我这也是没法子了。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带着自己女儿冒险。但你不知道,这孩子的小姨婚后搬至此地,前段日子还频繁地书信往来。信中,她提到了这边的情况,形势日渐严峻。我本与依然就只是四海漂泊,要到一个地方就提前在信里告诉她,让她下次往那里去寄,偶尔出了意外就会断联系。现在我半个月没得到她的消息……因为瘟疫这种事情况特殊,我不放心,才想着和女儿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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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原地聊天也不是事儿。说话的时候,沈闻铮就不断地往前走,三个人也没多想什么,只是简单地听她说就主动跟了上去。沈闻铮很健谈,除了自己的事外,还详细地为他们说明了自己在信中得知的消息。
的确,一开始只是一次感冒,一次伤寒,一次发热。人人都以为,这种时候多喝水,少动弹,被子多闷几层好好睡一觉就是了,第二天准能下地干活。但人们慢慢开始发现,这种解决以往问题的常识在这次失去了作用。病人们的情况日渐严峻,传染的人也越来越多,牲畜也会染病,而发病时间也因人的体质不同而长短不一,却没有一个人痊愈。
因为患者“不会死”。
“我妹妹觉得可怕……我能看出,她拿笔的手都在颤抖,写下的那段话也歪歪斜斜。得了这个病的人会发疯,已经是那一带人众所周知的事了。即使是那些昏睡不醒的人,在沉睡长达足以因饥饿与脱水而亡的数十天后,也坐了起来,开始袭击人,还有牲畜。但他们的力量是不如那些疯子的……当然,疯子最后也不再疯魔,虽然还有攻击行为,移动却迟缓了,反应也慢,就像……那只羊。”
“……”
他们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一个奇幻故事,既震惊又不可思议。小姑娘已经当自己和他们混熟了,蹦跶到他们的面前给他们比划:
“娘说,是因为他们的身子已经死了。因为太久不吃不喝,肯定会死呀。但虽然他们身子死了,魂儿却还在里面,能让死了的身子动起来。”
“……让死了的身子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