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起身在堂下缓缓踱步,彦知节父子相视一眼,皆未出言打扰。
半晌,淳于商脚步一顿,猛地看向彦知节道:“太子这股东风不能轻易放走了,否则辽东那里未必能够顺利。”
闻言,彦知节愣了愣,不禁问道:“本将当如何行事?”
“提前发动,奇袭涿州!”淳于商迅速回道。
“啊!”
彦知节惊呼出声,显然被淳于商的大胆惊到了,迟疑片刻方才说道:“我等提前发动若是坏了大计,要如何与主上交待?”
“哈哈哈!”淳于商忽而大笑出声,快步坐回位子上,语速极快地说道:“距离约定之期不过一月而已,将军此时发动朝廷反应也需时日!若能一举击杀太子,彻底搅乱幽州,还能为主上分担不少压力,主上岂会怪罪!”
话音落下,彦知节尚未说话,彦从皋已是激动不已,出言道:“父亲,淳于先生言之在理!”
相比于儿子的激动,彦知节则要稳重得多。
他能从一介胡奴坐上如今的位置,自不是冲动鲁莽之辈。
不得不说,淳于商所言的确诱人,奇袭涿州击杀当朝太子,必是头功一件。
然而,其中的风险也是不得不考虑的。
云绫的种种事迹他早已打听清楚,旁的事他倒不甚在意,唯独乾州之战让他无法忽视。
通过乾州之战,他清楚的认识到云绫并不是什么不通军事的世家小姐、江湖侠客,反而颇有用兵之能。
此番其所率五千兵马俱是精锐,涿州城内尚有两万城卫军,加之城坚池深,一个不好奇袭就会演变为旷日持久的攻城战。
思及此,彦知节不由抬眼看向淳于商,将他的顾虑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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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商听罢,却是大笑出声,旋即徐徐说道:“将军怎的忘了城中那位?只消将军大军一到,那位必会设法为将军打开城门,破城岂非易如反掌?”
话音落下,彦知节猛地一拍脑门,倒是忘了他们在涿州城还有内应来着。
于是,他也不由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张狂与得意。
笑声渐歇,彦知节神色一肃,眼中闪动杀机,沉声道:“从皋!”
“是,父亲!”彦从皋心知父亲有了决断,当即起身拜于堂下。
彦知节虎目微眯,沉吟片刻方才吩咐道:“去信予你两个兄长,就说为父决意三日后举兵,先取涿州!”
“喏!”
一旁的淳于商闻言,皱了皱眉,出声道:“将军,三日时间是否太过拖沓?奇袭更该兵贵神速才是。”
闻言,彦知节瞥了淳于商一眼,笑道:“若说出谋划策本将不及先生远矣,但这攻城略地可就不是先生所长了。”
说罢,他便扬了扬了下巴,示意彦从皋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