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病好赶到襄阳,方才得知襄阳王一脉已经被擒拿押解回京了。
故而,此番前来,他不再是冲着报仇而来,只是为了交托一样物什给云绫,聊为家族恕罪罢了。
念及此,严文锦也不多言,回头看向了严忠。
严忠会意,从怀中取出一粗布包裹的东西,看样子似是账册一类,双手捧到了云绫跟前。
云绫眼中闪过疑惑,燕十七已上前一步将东西接过。
看着燕十七递来的东西,云绫并未打开查看,而是看向严文锦道:“这是何物?”
严文锦从坐榻上起身走到场中,躬身行了一礼,拱手回道:“此乃我严家八年来为襄阳王办事的账册,其中记录有每一笔严家经手的违禁之物的去向,以及八年来严家提供给襄阳王的银钱粮草数目等。”
闻言,云绫不由眼前一亮,能给襄阳王定罪的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此才能让宗亲们无话可说。
严文锦送来这账册,虽不是雪中送炭,却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了。
云绫与傅明徽对视一眼,双方眼中俱是惊喜之色。
接过东西,云绫打开包裹将账册摊在手中翻阅,正如严文锦所言,记录之详细远超预计。
兵器甲胄的数目、去向,又换回了多少银钱送入襄阳王府,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录得清晰明确。
有了这东西,不说襄阳王谋逆,单就一个里通外国就足以堵上宗亲的嘴了。
粗粗查看一番后,云绫心中一喜,示意燕十七将账册给傅明徽过目。
在傅明徽仔细查看之时,云绫抬眼看向仍旧躬身未起的严文锦,笑道:“此物正解了我等燃眉之急,严公子有心了,快快起身坐下说话吧。”
严文锦应了一声,坐回位子,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
“这些东西严公子从何而来?”云绫问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忠爷爷找来的。”严文锦回道。
云绫抬眼看向面色严肃的严忠,严忠赶忙出列拱手道:“我家老爷心知所行之事于国法不容,却为襄阳王设计胁迫不得不从。故而,老爷留下这些,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严氏留下一份香火情,使得严氏得以传承下去。”
闻言,云绫深深地看了严忠一眼,迟迟没有说话。
她明白严忠话中之意,所谓“香火情”便是欲寻求她和傅明徽的庇护,让严文锦从襄阳王谋逆案中脱身。
于她而言其实无所谓,就看傅明徽如何决定了。
是以,她在等傅明徽说话。
果然,严忠话音刚刚落下,傅明徽就放下了手中的账册,开口道:“竟陵严氏受逆王胁迫,怜其心念国家,暗中搜集逆王罪证,更是因此几近灭族,法虽不容,其情可悯。”
闻言,在场几人都看向了傅明徽。
严文锦似乎没太听懂,神情懵懂,严忠却是面带喜色,拉着严文锦便要行礼道谢。
云绫心知傅明徽这是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将竟陵严氏从逆党说成了不得已而从贼,为了搜集罪证方才落了个族灭的下场。
如此一来,不单严文锦会没事,竟陵严氏也不会受到牵连。
待日后严文锦长成,竟陵严氏终有恢复的希望。
既然傅明徽这般说了,本就无所谓的云绫也就顺势颔首,又说了些场面话便要吩咐燕十七送这对主仆下去安顿一宿。
就在此时,严文锦却再次作了一揖,开口道:“小子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殿下和将军能够酌情应允。”
闻言,云绫与傅明徽对视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
“小郎君且说来听听。”云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