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道:“那……你两件事都说错了。”
他皱了皱眉道:“你真的是铁弗吗?我听人说,铁弗的雄才伟略尤在其兄之上?”
铁弗:“……”
他叹了口气,仰起头道:“我哪里说错了,还请显圣公赐教!”
唐庸道:“第一,我二十七岁才击败你,只因你在我二十七岁时才来。如果你在我十八岁那年南犯,那么我十八岁时便击败你了,这事……倒怨不得我!”
铁弗:“……”
唐庸又道:“第二,你们兄弟三人并非全都死在我手上,只因我不仅不杀你,还要放你回漠北,你……高兴吗?”
铁弗:“……”
铁弗盯着唐庸道:“你要放了我?”
唐庸道:“当然,我心肠向来很软。”
铁弗道:“可你与我有血海深仇,只要我回到漠北……”
“可是!”
唐庸目光陡然间变得凛冽,他森然道:“这血海深仇又是从何而来?!如果不是你匈奴人犯我边境杀我百姓,何来你我近四十万军民的伤亡?!那累累的尸骨,茫茫的血海,难道是我华朝的错,是我唐庸的错吗?!”
铁弗张了张嘴,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
唐庸忽然笑道:“你要报仇?那尽管来!你在我三十岁那年来,我便三十岁击败你,你在我四十岁那年来,我便四十岁击败你!不过……切莫等我死了再来,你年纪可比我大!哈哈哈哈……”
这场对话远比唐庸想象中的无趣,他不欲与铁弗多废唇舌,大笑着离开了。
铁弗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子晃了晃,颓丧地坐了下去。
至少一百年,匈奴都无力南下了。
可一百年后呢?
有显圣公这样的人物,一百年后的华朝难道不会更强大?
此后几日,在萧若愚与匈奴使者一番讨价还价后,让他们回漠北以大量的马匹牛羊来交换铁弗。
并议定匈奴向显圣公称臣纳贡,以后每年向北境提供各类牲畜。
这个不等条约,几乎将匈奴的家底掏空。
而有了匈奴提供的这批战马,势必将为唐庸入主中原提供极大的助力。
……
这次回来,唐庸见安红豆不向以往那样缠着他,心中极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