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能想到,一首诗居然改变了他的整个命运,如今他已是朝廷的七品武将了!
虎侯听到此处,眼底闪过一丝赞叹,大华朝的脊梁不就是由这些热血男儿铸就的吗?
可是胡大莽还没提及到唐庸,不过虎侯也不着急,听他慢慢说。
“可是当我在守备营中见到庸二爷的时候,心中的震撼更甚于当日听到这首诗!我想不到这样一个文弱书生,并非只会激扬文字,而是不惜亲赴前线,以性命践行诗中的豪情……”
听到这,虎侯猛然抬起头,惊讶道:“你说什么?这诗是唐庸作的?!”
当年唐庸的胡作非为在神京权贵圈可谓人尽皆知,被逐出威国公府后自此销声匿迹。
四年后他能主动请缨上阵杀敌已令虎侯颇为意外,更没料到他居然就是自己仰慕已久的金陵第一才子!
想到这个实为圈套的敢死队计划,虎侯真有如坐针毡之感。
半晌,虎侯才沉吟道:“以你对唐庸的了解,他主动接下这个任务,可是已有应对之策?”
“这个……我看庸二爷饱读诗书,并非莽撞之辈,他既然毛遂自荐,想必是胸有成竹!”
虽然对唐庸并不十分了解,但他的才情和勇气却让胡大莽对他充满了信心。
时间在大帐内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一盏昏黄的油灯在轻轻摇曳着。
城楼上又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已经记不清这是匈奴第几次攻城了,然而营中并没有异动,他们已对鲜血和杀戮习以为常。
“好吧!”
又过了许久,虎侯神色复杂,终于回复道:“你去找唐庸,将自愿出城的金陵兵丁编入敢死队吧!”
“多谢虎侯!”
胡大莽大喜过望,蹭的一声站起身,又向虎侯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离去。
李副将走进大帐,正见虎侯神情萧索地盯着窗外那轮惨淡的冷月。
“胡总旗是个人才,这样一条好汉白白断送在匈奴手中,实在可惜。”
李副将已得知虎侯允了胡大莽的请求,心中不免黯然神伤。
虎侯心情十分低落,良久才叹息道:“朝堂上的阴谋诡计远比匈奴人更加可怕,无论是唐庸,还是胡大莽都是死于权力的黑手,而我,凌海山,就是那只黑手中杀人的刀……”
“大帅……等圣上彻底扫除了乱臣贼子,坐稳了江山,这些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李副将明白虎侯的心情,他身为三军统帅,却要为了朝堂上的钩心斗角将麾下勇士推入虎口,心中怎么会不苦闷?
“但愿吧……”
虎侯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才道:“传令下去,唐庸需要的粮草军械,让军需部一应满足,不得打半点折扣!”
他为这群悍不畏死的勇士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