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袁术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噗!”的一声,竟是生生呕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犹如冬日里最后一片枯叶,摇摇欲坠。
“曹操!这黄口小儿,竟敢趁我征伐孙策之际,行此偷袭之举!”袁术怒吼,双目圆睁,怒火中烧,仿佛要将天地吞噬。他猛地起身,身形却因过度愤怒而踉跄,幸得一旁机灵的太监及时搀扶,才未至倒地。
此刻,阎象,这位智谋过人的老臣,见状急步而出,试图以冷静的言辞安抚暴怒的君主:“主公息怒,汝南乃我军重地,有纪灵将军率十万雄兵镇守,岂是曹操轻易可破?况且,战局瞬息万变,我等应运筹帷幄,不可自乱阵脚。”
阎象的话语如同一剂清凉油,让袁术心中的怒火稍稍降温,但那份不甘与愤懑却如暗流涌动,难以平息。他深知,曹操此举虽令人愤怒,却也暴露了其野心勃勃。更让袁术耿耿于怀的是,那些失守的城池,原是他精心布下的棋子,如今却成了他人囊中之物,怎能不心痛?
而阎象,这位忠诚的丞相,却在袁术称帝后,坚持不改旧称,始终以“主公”相呼,甚至在朝堂之上屡次上书,恳请袁术退位,以正视听。这对于自视为天子的袁术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讽刺与挑衅。他虽知阎象忠心可鉴,却也因此心生嫌隙,杀念频起,却又碍于阎象的才能与威望,不得不强压怒火,隐忍不发。
于是,在袁术的宫殿之中,便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众人皆尊他为陛下,唯有阎象,坚守着心中的原则,以一介臣子的身份,默默守护着他对大汉最后的忠诚与执念。这份矛盾与冲突,如同隐藏在帝国深处的暗流,时刻考验着君臣之间的微妙平衡。在那风起云涌的时代,阎象仿佛是一位行走在钢丝上的舞者,虽步步惊心,却也未曾让袁术那尊贵的颜面蒙尘半点。这份微妙的平衡,或许正是袁术对他宽容以待的隐秘原因。某日,袁术书房内,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阎象轻启朱唇,一句“主公勿忧”,如同春风化雨,让袁术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但紧接着,袁术的情绪如火山般爆发,他怒视着空气,仿佛能穿透千里之外的战场,咆哮道:“纪灵何在?上蔡失守,他竟龟缩不前!速传朕旨,令刘勋统领万艨艟巨舰,逆流而上,颍水之上,誓要让许都感受到吾之威压!再派杨司空亲赴汝南,为纪灵添翼,纪灵一人,朕心难安。”
杨弘,这位袁术麾下的机灵鬼,一听召唤,即刻从群臣中跳脱而出,神色激昂:“陛下圣明,臣即刻启程,必不负所托!”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权力的渴望,对于袁术称帝之事,他乐见其成,因为这让他体验到了权臣的滋味,享受着朝臣的拥戴与敬仰。他内心深处,那个成为丞相的梦如同烈火烹油,愈发炽热。然而,每当目光触及阎象,那份难以言喻的嫉妒便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在他看来,丞相之位,本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惜,杨弘虽有野心,却欠缺与之相匹配的才能。治理一方尚显力不从心,更遑论统领全局。但袁术并非全然不知,他之所以选中杨弘前往汝南,正是因为其灵动多变,能在纪灵身边出谋划策,虽不能直接领军作战,却能在关键时刻为袁术争取到宝贵的时间与机会。
与此同时,长江之畔,一场大战的余波仍在回荡。袁术的水师虽折损近半,战船散落如秋叶,但江东小霸王孙策却并未乘胜追击,反而忙于整编降卒,笑纳袁术遗落的战利品。而另一边,曹操的大军虽已兵临颍水,面对刘勋的万艘战舰,却也只能望河兴叹,无奈退兵。曹操帐中,程昱眉头紧锁,对曹操言道:“主公,袁术水军既至,我军不宜硬碰硬。眼下已占颍水以北,足以拱卫许都,不如暂且撤退,待粮草充足,再图袁术不迟。”
这一场场权谋与武力的交锋,如同棋盘上的黑白子,交织出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是棋子,亦是下棋人,而最终的胜负,或许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在曹营深处,一场智谋的火花悄然绽放,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曹操的眸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已窥见未来战局的微妙布局——“传令天下,共讨淮南袁术,此计妙哉!”他心中暗自盘算,这不仅是一场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更是借力打力,削弱群雄,壮大自身的绝妙契机。
“仲德之策,正中下怀!即刻传令,全军撤回许都,吾将亲自面圣,共议此大计。”曹操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已预见那些名字——徐州之虎吕布、江东小霸王孙策、荆襄之蛟刘表、南阳豪杰张绣、江夏英豪秦晔……如同星辰般汇聚,共铸一幅征伐的壮丽画卷。
程昱见状,心领神会,一揖到底,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振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曹军如潮水般退却,却是以退为进,暗藏玄机。夏侯惇领精兵万骑,驰骋向项城;乐进则率铁骑万匹,镇守安乐,而曹操本人,仅携五千精锐与智囊亲卫,悠然返回许都,沿途于禁于上蔡扎营,如同许都之南的坚实壁垒,静待风云变幻。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南海之滨,秦晔与小乔的舰队正经历着另一番奇遇。一个月的航程,不仅让水军将士们习惯了波涛的摇曳,更让这段旅程充满了未知与探险的乐趣。当小乔兴奋地指着前方,惊呼“夫君,前方有座庞大的岛屿!”时,秦晔的嘴角不禁上扬,心中早已明了那岛屿的身份——那是后世闻名遐迩的南岛,今日之崖州,正静静地躺在历史的长河中,等待着他们的探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