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心怀敬畏

在这片繁花编织的幻想世界,人们对传统的稻谷种植心怀敬畏,无须任何宣扬,皆知躬耕之道。然而,对于林木果实的认知却远远滞后,尤其在遥远的藤国东部,熠河畔和翡县所在的崇山峻岭之间,这广袤的幽南山域数百里广袤,更是农夫的艰难之地。沃土均被权贵所握,贫弱人家只能耕耘那些坡地岩缝,在那个尚未掌握魔法肥料的时代,庄稼的繁荣依赖着耕畜的粪肥和艰难的灌溉,一年的辛劳仅能产出寥寥两三百颗谷粒,交租后仅足糊口,若是遇上病疫或天灾,便是家园倾覆、命丧黄泉的命运。然而,果树犹如奇迹般破解这些困境,它们抗旱坚韧,扎根深远,尤以熠果最为突出,此种神秘水果在此地山岭间蓬勃生长,一过幼龄阶段,硕果累累且甘甜如蜜,远胜平地所产。

非常重视长远发展的武烈心中有定计,他视此地为他的庇护,不惜投入巨大的资源与时光来开疆扩果林。

在兵营中,武烈端坐主位,一匹侦查飞骑报告:“宋猛部兵马已骤减至千人,盔甲尽弃,士气萎靡。他们抵达藤县附近并未停留,径直向东深入,目前已进入山脉之中。”

“明白,下去继续关注情况。”武烈轻轻挥手,令报信者退下。

神秘的军师展卷沙盘,分析道:“宋猛似乎企图占据鹿野崮,那里的山脉峻峭,丛林幽深,虎豹横行,恐怕会是一场苦战。”

武烈沉吟片刻,回答:“确实,此险要之地易守难攻,不宜仓促迎敌。刘大力,从今日起,率领队伍在周边数百里内征召壮丁,凡是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农户,即使举家前来,有意愿的悉数送往日岛耕耘。”

“遵命,立刻着手此事。”刘大力应声而去,招募民壮的重任肩负其肩。在这幽南山域,生活困苦的农民众多,走投无路的人无处不在,不然也不会投身盗贼之道。人人心知肚明,落草山林便如悬梁刺股,可不走此路又该如何?忍饥挨饿至死去吗?

征招的垦荒壮丁待遇虽低廉,但对于任何尚可劳动力的家庭而言,足以保证温饱。若是夫妻二人皆能劳作,抚养三四孩童亦绰绰有余。将受苦难的农家纳入囊中,就截断了山贼的生存之源,没了根基的山贼,自会渐消于岁月之中。

初始处理的两千匪兵,原本也是一介草民,只因生活所迫而走上歧途。在其中武烈挑选出几个穷凶极恶的为首恶徒交给徐州府尹处置。贪婪的府尹为求功名,自然上报朝廷要求重刑裁决。

同时,武烈也将消息告诉程千里知府,宣称残部匪寇逃入鹿野崮山区,难以短时间内肃清,大军会暂时驻扎此处一段时间再返回。

对于尽早收兵,程千里早已望眼欲穿。因有情报透露,原东平府兵马监管已盘踞于青州的青枫山为寇,机缘巧合地成为第二大魁首。因其武艺卓绝又谙熟练兵之道,很快掌握实际权力,青枫山上的领袖们大都因东平府与武烈有过结,故而在攻击东平府方面意见统一。

数以千计的匪兵分批次送往碧海岛进行初步教导,再移居岛上。征召来的民壮都被派往日岛拓土农耕,而捕获的匪徒则须分批送往烈烽大草原。

有些壮丁不满地质问:“同为拓荒民,他们去气候宜人的日岛,还有薪资,为何我们却去冰冷的草原受苦,连一分钱都没有?”

护卫回应:“这就是差别待遇。起初,你们皆为民工,但他们是自愿来投奔,因此理应有报酬。而你们属于俘虏,自然待遇有异。不过不必担忧,到了草原用心劳作,三个月内表现优异便可领钱,否则三年徒劳无功。”

一旁众人劝导:“感恩图报吧,做了山贼未丧命已属万幸,现在只需接受劳作罢了。”

观念疏导至关重要,唯有强化团队意识,提升战斗意志,方能凝聚力量。

黯影城堡,位于遥远大辽帝国腹地草原,工地人数已由起初的五百人扩至五千之众。其中既有武烈派遣之人,亦有段敬驻招募之才,还有草原闲散牧民用劳动换取生计者。工地实施军事化管理,百十千级层次分明,薪酬差距有度。招募而来之民壮待遇最优,俘虏的状况稍次,但相比于中原地带,工地的食物已丰盛许多,荤素搭配,粮食满园。乌云冽的部落牧民也常常来这里索要蔬果种子,虽仍属荒漠,农田却日渐兴旺。

斜阳如血,群羊归来,归巢于帐边畜栏,草原之狼害愈发严重,尤对绵羊构成威胁。然而自黯影城堡开建以来,野狼已畏惧退避。工地上传来了铜铃之响:“完工啦,完工啦。”

按部就班,民壮各自返回营地享用晚餐,黯影城堡地基之上,陶忠武独自静坐,欣赏日暮,心如止水。

璀璨的日落,令陶忠武倍感欢喜,近期的所有汗水未白流。工匠们凭坚毅之精神,在漆黑的山上开采矿石、建造石灰炉和砖厂,还设立了小小的炼铁场。黯影城堡的地基已然完工,数百斤之巨石筑基,坚不可摧。尽管武烈仅要求建一座矮墙,仍严谨施工,如今基础已就绪,接下来便是用大型青砖填砌并夹土夯实的城垣,构造简单却稳固。

同期,由牛皋与广慧二人率领的数千兵马活跃在炽焰草原,除了训练士卒外,便是植树插柳,河流沿线播种数十万棵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