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的半精灵勇士多达上百,身负矢伤与炎炮之灼,只需敷上疗伤膏,并饮服些许神丹便可复康无碍。起初,这群被羁者还负隅顽抗,疑惧那给予他们的药品是慢性毒剂,唯以刀锋威胁,他们方肯驯服。
霍克与雷纳领着手下的卫士严守俘虏,次晨,炊烟滚滚,一锅熟马肉扔入囚笼之内,只见那些受伤之徒蜂拥抢食,无伤者的健硕身躯与中原人相差甚远。然而他们颇为乖巧,在黑炎兽枪与龙火战器的震慑下,没人胆敢轻举妄动。其中一名壮汉问:“勇士大人,难道巫妖欲令我辈走上黄泉路?”
雷纳闻此,草原汉子竟会中原语,饶富趣味,回应道:“何故言此?” “中原有谚,死者需尽最后的一餐,我等被俘,赐马肉岂非行刑?” 那粗犷男子反问道。
“吾儿,吾辈遵循‘仁义礼智信’之道,纳降之人必不予戕戮。仅使筑基劳役。”霍克言道,“汝愿亲见领袖否?明知军势稀,亟需壮丁,我可允你诚归。”
然霍克不敢擅作主张,遣信卒请彼瓦林。瓦林应命而来,豹目炯炯,注视着草原悍将。那人铁躯不高,约未逮七尺,肌肤黝铜,筋肌结实。“尔姓甚,族于何处?”瓦林询问。
“吾扎姆拉,出身刹布尔部。”汉子作答。
彼道:“麾下收英豪独孤游侠,有何过人技业以示?” 瓦林反问道。
“射术超群,跤技了得,力胜常人。”扎姆拉自荐。
“口头夸夸不足信,现身显其长吧,若确有其才便纳入吾麾下,倘无长物,便安于苦劳。” 瓦林正色。
随即,霍克伴三卒提扎姆拉至场阔,远处十标遥射,中心红圈微缩成蛋。怒汉纳鲁近前较箭,前者放矢如流光电,顷刻劲发五矢,悉中矣,报之者言:“射中五圈也。”
扎姆拉之技诚妙,十丈外中圈五,中二蛋圈。纳鲁称:“哎哟,勇冠,试观本部长技。” 起矢放箭,观视军卒皆中。
“哲拔,伏首诚服。”
五圈连中者纳鲁,输扎姆拉,后者中得四个,然摔跤之战败,力拔山兮不及沃林。旋即力斗,却以惨败告终,扎姆拉之力虽强,但相较沃林仍逊一筹。
“扎姆拉,赞许矣,试虽三局皆败,然韧性足,心性坚诚,甚得我心,镖魁授予汝,职百夫,俸禄有保障,战没还可祭,铭碑题名,嗣子受赡育之资,银五拾为限。”
扎姆拉回应:“草原人勤耕,仅为糊口饱暖,首领施钱足抚老扶弱,他被囚必从矣,吾即刻劝其余从归麾下。”
“无慌,单识薪酬优厚?军纪须严守知之,违令叛逃,命皆丢矣。”
“此事理当知之,无论哪伍如是。先晓以他人归,待察其情,确信后,招刹布尔更多骁将入伙。”
不久,扎姆拉欣归来,已说服了一百五拾骑匪加入车旅,误认瓦林乃真军门。
百五拾盗马不得急用,思惟须启,军规熟稔。彼辈畏服沃林之队,既敬且畏,盖因炎炮近攻,苦楚至极;其次,漠人惯轻视华族,荏弱不堪。然而此队令其诚服,无论将领还是裨兵,战意熊熊,武备锐敏,斗志勃发。
一伍归首营统五拾,另伍归次伍,残伍集末伍,扎姆拉任职副领。原刹布尔伍战后牧放,籍贯转交扎姆拉,不甘人后的小子说:“哪位领军,弱鸡莫从命我辈。”
瓦林轻笑应道:“广晖领伍,首务教导扎姆拉,试华技之腿拳。”二人草原对决,一展广晖杀伐英豪,瞬间降伏扎姆拉。
广晖掷外裳,疙瘩虬结映眼,招唤新归的牧人。“有能不服?”他挥舞着手臂,众人皆是刺头。果有几人应试,却被广晖狠惩。
黄昏至,史书官献册战功,乌云雷与扎姆拉皆列其中。依据草原的风俗,妇孺与幼雏亦为掠取之果,是战共征服牧民老少者一千五三拾。未算原百草沟,早复还矣。牲马计三万两千五百二拾壹,牛儿两万三千四百三拾。绵羊不详,估十三万余。
战役之英,车行之士居功至伟,乌云雷百草沟部舍生忘死。但此战,牺牲愈众愈为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