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森笑着说道:“艾勒阁下实诚可嘉,然而此时此刻,万民期待,片刻亦不等人,不如让小臣将佳肴收拾妥当,沿途进食亦为时未晚。”
“如君所愿。”艾勒县公事躬身回道。众人策骑而南,抵达蔷薇繁茂的村落,名为瑞泽谷。此处曾繁花似锦,玫瑰遍布六七千分地,而今虽稍显荒芜,然根基依然坚实。
村庄里的居民大多承袭祖先的“瑞”姓,领头的是庄正花梵,中年有加,带着数十村民驻立村口等待。
彩黛妆容坊的伊格森以提炼玫瑰精华油,露珠露及花瓣脍炙人口,而此行经艾勒县公事牵引,已与瑞泽谷定下盟誓,开垦千顷芳园。村民拥土有田,技法在身。
“庄正啊,那些人尚未抵至,此事何以解哉?”有人不安道。
庄正呵止道:“休再多言,今日大商‘疾风商号’主伊格森大名鼎鼎,此人信用卓着。切记!”
谈话间,有人指道:“瞧那儿,列阵已至矣。”
十几骑簇拥而行,一顶华贵马橇缓行而来。花庄正忙于迎上前,但见名仕如云,县公事艾勒,商贾伊格森及车厢美妇,皆在其中。伊格森下车问候:“庄正花梵,那数百顷的花丛,可已完备矣?”
“阁下莫虑,花领主回禀,“千一百二十四分田已尽种玫瑰,吾土膏腴,专宜植株矣。”
“妙哉,待小民详审,果应契约,则立定协约。”商号欲稳健源供,精华油,蔷薇露,俱属抢手之选,断无中断货源之虞。伊氏虽显贵人之后,而商道手腕了得。便令小臣勘查,伊格森同僚及赫尔曼随之,花正梵伴行左右,未期二商客扑腾而至,长身而跪。
花领班怒呵:“李副领哪来胡言,欲作何?”他匍匐答:“阁伊,一瞻此村境貌,何不移步邻舍?双村壤土,气候均等,所种蔷薇芳馨盈世,胜过人世。”
盖其意售出族花,伊戈回应:“此行预订之田地仅千顷,余者暂不宜议,还请返途待考后再临邻谷。”
李副领俯首连诺:“善,善,定于傍晚赴吾村以马羊飨阁,望光临。”然县公事诸事萦心,作别而归。伊格森与瑞泽谷订立了收买盟誓,确保粮价保障,并助农民之心安。卫士同县署校尉沿途保护着,护送伊人归平音邮馆歇息,尔文与众偕同赫尔米娜来近邻之莱谷。
如副谷真言,杀马宰羊烹食。赫尔曼叹曰:“不思量,民众如此亲善与尊。”
尔文续:“李副领熟知玫瑰栽培之法。丰收丰盈之时,稻麦收益多倍,灾乱之日,花蕾乏市。是以百姓餐乏,故吾行既能购蔷薇,复又加工香茗。若能少种,千百顷水田可播稻麦,良田沃壤宜栽籽实。百姓不至于贫病交加。”
尔文道:“甚佳,此策宜行,实事求是,稳步进,勿盲勿急,庶民生计为本,饱腹方谋美食。订立盟誓吧。”
李家谷副领大喜过望,盟约签字竟如斯轻易,千顷盟订竟至手。其实尔文蓄势久矣,以香茗基地供应辽人,入冬贸易巨大,尤以茗茶最甚,辽国许可引进。然果脯亦极受欢迎,柳橙、柠檬、山楂为上乘。
约既订,尔文学语:“李庄主盛情心受,奈何东平事重,不敢逗留多时。”李家领望见众人食而别,慌了:“伊人,肴熟肉烂,一餐不足耽搁时日。”
伊文解:“实则公事在身,守卫急递消息,东平原尚存事。” 乃裹足食肉,途边尝宴。
赫尔曼问:“夫,原议今夜平音宿留,明日始归。”
伊文答曰:“心所向矣,然乌勇使人呈言,盟友吕冲诸商队遭逢蒙元草漠屠戮,宜亟返询究竟。”
“然尚存他途马匹输入?”赫尔曼问。
“彼乌勇者,一族之子,区区部簇仅千户尔尔,统摄百草河川方圆数里之地,产出稀世之骑—铁蹄驹,奔速神行,免镶蹄铁,骏骑上品。”赫尔曼近聆耳边密谈。
“夫,于东平扩张实艰,升任兵马督监为时限望,须竭力扩张,是故急需骏骑。”赫尔曼谏道。
“此计可行,行之不易,百草河流途程遥遥,直入辽之草地,非智勇兼具之将领,马业难控,片刻即败。”
赫尔曼驳曰:“否则,否则,辽邦此刻鞭长难及,草蒙各自相争,适为良机,趁机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