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树德教授的办公室门口,陈念抬手整理了下衣领,又深吸一口气,抬手轻叩房门,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
“进来。”屋内传来崔老熟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嗽声,想来是近日劳累,或是被这干燥冬日的寒气扰了嗓子。
陈念闻声,轻轻推开门,侧身让夏晴先走进去,自己随后跟上,还不忘顺手把门带上,隔绝外面的嘈杂。
崔树德教授从堆满资料的办公桌前抬起头来,扶了扶鼻梁上那副有些老旧的眼镜,目光透过镜片,直直看向两人。
瞧见陈念,眉头微微皱起,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半是打趣半是嗔怪道: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这一学期在学校都没见着你几面,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再不回来,考试都不用考了,直接挂科得了!。”
虽说话语严厉,但眼底藏着的,到底还是对学生的关切与期许。
陈念满脸堆笑,讨饶般说道:“别啊,崔老,您可别这么说。我今儿个火急火燎地来找您,就是为了说这事的。”
说着,他微微低下头,脸上露出几分赧然,轻叹了口气接着讲。
“您也知道,我这学期公司那边状况不断,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抽不出身,在学校上课的时间掰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眼瞅着就要考试了,我这心里直发慌,完全没底,所以特地来向您请教,这考试到底该咋办啊?”
崔树德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目光透过那副老花镜,不紧不慢地瞥了陈念一眼,语气平平地说道:
“咋办?这不是还有两周的时间嘛,抓紧学呗。别人能学,你咋就不能学了?虽说时间紧了点,但只要肯下功夫,总还有机会。”
陈念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额头上的青筋都隐隐浮现,苦着脸回道:
“学,我肯定会努力去学的,这点您放心。可崔老啊,这毕竟是半学期的课,内容又多又杂,我就算有点小聪明,平时翻翻书能懂个大概,可真到考试,保不准哪一科没学扎实、遗漏了关键知识点,一不小心挂科了可咋整?”
崔树德微微坐直身子,轻咳一声,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双手随意地翻了翻桌上的资料,眼皮都没抬,直接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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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考试有考试的规矩,学校有学校的制度,哪能随随便便就放水?”
陈念揉了揉眼睛,眼眶立即微微泛红了起来,他的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几分,带着些委屈和焦急,凑到崔老办公桌前,拉着他的手,近乎哀求道:
“老爷子,您别这样啊!我心里真是没辙了,才眼巴巴地跑来求您帮忙。既然学校给了我自由上课的权利,说明还是体谅咱特殊情况的,这考试能不能也稍微网开一面啊?哪怕多给点平时分,让我能有个补救的机会,不至于一下被成绩拖垮。您一直最疼学生我了,就帮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