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差不多的情节出现了,更完美的是,那个人已经是她的丈夫,然而剧情有多精彩,现实就有多讽刺,她对他已难言有爱。
时来新的变化很大程度在外表上,但看着他对医生护士们说好话、送殷勤的样子,就和以前那个人重合在一起了,很拉得下脸,这个性格特征没有变。即使在他的高光时刻,他身上就缺乏那种成功人士靠身份地位蕴养出的品位,走近他就会发现,依然是那种勤勤恳恳的创业小白感觉,有点土,有点俗,不高档。
文慧暗叹一口气,和关风一比就……,胡思乱想到这,她突然醒觉过来,她为什么会在这?她为什么冒上那样大的风险都要往鸽子坞?不都是为搞清楚一个事实吗。
他在战场上的表现越惊艳,那个……可能性就越大。
时来新跟着护士一起把女儿推去照X光、超声波、核磁共振,把红包送到每一位操作医生手上,希望加个急,尽快把结果拿出来。有好话与金钱开路,各种检测结果很快汇集到负责医生的案头,医生也很尽责,认真查看了不短的时间,时来新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打扰医生,只是耐着性子等。
医生看完后对时来新张张嘴,又有些迟疑,时来新有不好的预感,对医生说:“您照实讲,没关系。”
医生看到的情形的确是个不太好,女儿的脊柱有一处骨裂,神经系统受损,受损情况还有待进一步检查,动手术是必须的,还有一段不短的康复过程。
时来新心里咯噔一下,各种不良情绪涌上来,用了两秒的时间,才稳定住,连忙问医生,有长期行动不良的可能吗?他刻意地避开了那两个字,医生轻轻地点一下头,安慰他说,那是最坏的结果,神经受损程度轻一些,好的手术,好的康复都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时来新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医生办公室,无力地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如一辆烈火战车终于熄火,长时间地沉默,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他最清晰感觉到的,是燃烧在心里的愤怒,女儿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种痛苦,制造这些事情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站起身,他正想去找文慧,忽然又坐下来。悬停在医院上空的泡影,看到有几辆车子从市区方向驶来,停在半个街区外,好像有意躲开到医院大楼的视线范围外。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动作敏捷训练有素的样子,他们分头向医院走来。
再往更远的外围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布置了一些警车,都在各个主要路口,曲曲折折地在四面形成一个颇大的包围圈,还不断还有新的警车加入,包围圈在完善当中。
警察的行动来得好快。虽然早有准备,也估计不到警方会效率这么高。
他快步来到重症病房外,隔着大块玻璃看女儿,文慧坐在病床边上,一抬眼正好与时来新对上,两人一直到现在才有目光接触的机会,都一时移不开,双方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都放在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