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瑞芬心里很苦,因此时来新一直想跟她说说话,让她得到一些舒解,眼下就正合适。他凑近瑞芬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小时候特别胆小,比不上一般的男孩儿,爸爸很担心,妈妈说长大就好,胆子自然就会大起来。哪知道长大以后,我发现我害怕的东西就更多。”瑞芬听到这里,很意外地稍侧过头看向他,发梢撩过他脸上痒痒的。
“小时候怕老鼠、怕蟑螂,成人以后不怕这些了,但变成害怕孤独、害怕失败、害怕失去。再年长一些,最害怕的却是人,其实就是对人性的失望。不是有句外国谚语吗,说世间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
“我和一位年岁大的朋友交流过,他说从我害怕的东西看,还是年轻单纯了,其实人生有终极的三大怕,怕老、怕死、怕穷。”
“我琢磨过,人越想越明白,但越想越害怕,最后逃避不去想起,那样日子才好过起来。我开始庆幸,还好人生有太多的不确定,还好我还有得选择。”
“尤其是选择的能力,是支撑人不被困苦击倒的最后一口活气。可以面对激怒你的人选择不生气,可以在了无生趣时选择打一局游戏,如果承受不了太多的真实,也可以选择拥抱虚幻。”
“生活就像一场修行,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到了一定的阶段,就需要有某种信念支撑着你,生活下去。就像眼前的美景,我们的生活应该是为了这些美好的事物而存在的。”
瑞芬沉浸在他浑厚的嗓音里,还有紧贴在脊背的胸腔共鸣,微微震动着好惬意,耳朵根酥酥麻麻,好想听着他一直说下去。等他这番话说完,低头来寻找她的目光,才微笑着回应:“你说的有些深奥,我好像懂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啦,我已经听见你心里的声音了,很好,真的,我现在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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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来新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想出来一番话,结果是这样。女人呀,真是毫无逻辑的一个族群,但并不妨碍她们一手就能把握住关键的要点,好厉害的天赋。
瑞芬总算是轻松下来,在整个回程中,都在和时来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回到介里滩度假村的屋子,自己下的面条,两人草草吃过,靠在阳台上听海浪声直到困倦,时来新没有进一步亲密求欢,而是一起安静地入眠。
一夜高质量的睡眠。时来新醒来并不是因为照射进来的阳光,而来自于身上的阵阵瘙痒,眼睛半开半闭瞄一眼,原来是瑞芬在淘气,使得他马上又闭上眼装睡……
折腾了两个小时以后,两人才神元气足地出发。
今天要进海月市区。第一站是正在装修的花店,这些天下来,铺面还有些乱糟糟,大模样已经有了,时来新嘱咐过,起码门头先做好,“新芬芳花店”,用红布暂时遮起来。名字是商量过的,将两人的名字嵌在里面,效果还算令人满意。店里面的天花、地板和橱窗基本完工,陈列架、装饰柜还在打造当中。和瑞芬在店中央一站,开始畅想将来生意做起来顾客盈门的样子。
瑞芬也很快进入老板娘的角色,给出不少整改意见,时来新一拍脑袋,“对嘛,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缺了你还真不行。”把瑞芬哄得相当开心。
看那套租来的住房时,瑞芬更是投入,把房内的布置重新规划了一遍,而且说干就干,拉着时来新马上去商场,把需要的家具和装饰用品买来一批,一去就是一整天,这里只是部份,第二天还要买。
用瑞芬的话说,以后一段时间里这里就是家了,不能总住在度假村,天天算钱太贵了,赶紧把住房布置好,自己住得舒服,能早一天就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