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微光如丝缕般穿透薄雾,轻轻洒落在雄伟壮丽的皇城之上。
早朝的钟声悠悠响起,那悠扬而庄重的声音,在皇城的上空悠悠回荡,仿佛在诉说着王朝的兴衰与更迭。
宣政殿内,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百官身着华美的朝服,按照官阶高低整齐排列,宛如一片色彩斑斓却又秩序井然的海洋。
他们神色恭敬而庄重,每一道目光中都透露出对朝堂的敬畏与对国事的关切。
此次朝会乃是小朝会,虽不如大朝会那般仪式繁琐、场面宏大,但气氛却丝毫不减凝重。
阳光奋力穿过雕花窗棂,投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宛如舞台上的聚光灯,映照着众人或严肃、或沉思的脸庞。
在这一众官员之中,刑部尚书李炤的脸色显得格外僵硬。
镇北王案件的调查进展远不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顺利,如同一艘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失去方向的船只,艰难前行。
究其原因,陛下对这一案件的态度太过模糊,让他们这些办案之人难以把握办案的尺度与方向。
这使得他每一个决策都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触犯了圣意,毕竟种种线索来看和宗室脱不了干系。
而且,随着崔言的自裁,镇北王案更是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原本就错综复杂的线索,如今更是千头万绪,让人无从下手。
至于十七号卷宗,疑点重重却又死无对证,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他们面前。
每一个试图解开谜团的努力,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找不到一丝光亮。
就在众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随着百官临朝的张绍济,今日也是难得地穿上了官服。
张绍济身为太医署医正,官居六品。按照惯例,这个品级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朝会的。
然而,规矩总有例外,如果不够品级的官员有要事上奏,可先奏禀左相说明情况。
若左相认为事情重大,便可以破例让其参加朝会。
而张绍济此次,正是获得了这样的破例机会。
“诸公可有事奏?”一道威严而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身着太医署医正官服的张绍济,身姿挺拔如苍松,稳步走出队列。
他虽已头发花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但那一双眼睛中,却透着坚定与睿智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世间万物。
“陛下,臣太医署医正张绍济有本奏。”他双手高高捧着一份奏折,手臂伸直,将其举过头顶,声音清朗而洪亮,在宣政殿内久久回荡。
原本满心期待刑部发言的众百官,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齐齐转过头来。
他们的目光中,有惊讶,有好奇,也有一丝疑惑。
这个平日里在太医署忙碌的医正,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朝堂之上,又有何事要上奏?
景佑帝高高坐在龙椅之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此时显得更加威严庄重。
“奏来”他微微颔首,那细微的动作却充满了帝王的气度,示意张绍济继续。
“陛下,如今我大朔国北境西疆战事频繁,烽火连天。
将士们身披战甲,手持利刃,在前线奋勇杀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保卫家国的钢铁长城。
他们舍生忘死,只为守护我大朔国的疆土,保卫百姓的安宁。”
张绍济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好像在斟酌用词,毕竟在百官面前露脸这还是第一次。
“然而,战场上刀光剑影,生死一瞬,伤病众多。臣作为太医署医正,时常前往前线救治伤员,亲眼目睹了将士们因伤病所遭受的痛苦。
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那一张张因伤痛而扭曲的面容,臣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痛。
“近期,臣之师弟潜心研究,以及诸多验证,发现酒精在治疗外伤方面有着诸多非凡功效。臣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特来奏请陛下。”张绍济的声音再次提高,充满了期待。
“这酒精又是何物?”百官们交头接耳,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