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不可思议地望着姚氏。“我是你儿子,还是传宗接代,不能拥有感情的工具?”
姚氏当年接连三胎是女儿,差一点,苏宗主要就迎娶平妻,气得嘴里发泡,老宗主夫妇都开始相看平妻人选时,她第四次有孕,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原本议选平妻的事就此搁浅。
她需要儿子,如今也需要一个孙子。
苏家少主没有儿子,就不能成为宗主。
当年的苏宗主是在苏墨八岁时接任宗主之位。
到了苏墨这里,他要做宗主,同样需要有一个健康的儿子。
姚氏道:“你想和离,你想离家,你想放弃少主之位,好啊,你可以离家,但你离开前,必须让苏氏嫡长房有后,否则,在我孙子出生前,你哪儿都不能去,不能出府半步!”
花厅里,气氛肃穆。
苏家三位姐姐没想到姚氏会有这般不可理喻的一面。
老夫人痛楚摇头,“儿媳啊,阿墨的事上,是我们过于武断。其实他娶嘉柔,就算她性子柔软,上有你我帮衬,下有他们的儿女、未来的儿媳帮衬,也没这么重要。”
“母亲,嘉柔性子绵软,在京城连乞丐都能欺负,如何打理后宅?如何襄助阿墨成为宗妇?她撑不起嫡长房,也做不好苏氏宗妇……”
苏墨在老夫人的言辞间看到了希望。
姚氏却是坚决反对。
老夫人道:“当年有人嫌我出身不够,可不是也一样好好的,何况嘉柔……”
她想说,嘉柔比她当年可强了,至少有沐食邑,有郡主之尊,还有一个一品大吏的外祖,且还有才华,写得一手好书法。
“母亲!”姚氏打断了老夫人的话,“阿墨与芸娘已经是夫妻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不合适。”
这语调有些犀利。
姚氏与老夫人,自来姚氏的性子更强些。老夫人性子温婉,丈夫在世一切听老宗主的,丈夫没了后,都是听儿子、儿媳的安排。
可她心疼孙儿,看孙儿痛苦,就觉得应该娶心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