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嫡亲的母女,崔氏竟在怨恨苏七娘。
就在今日之前,崔氏的眼里是绝没有的。
甄苏未劝阻,调头往听雨轩去,对春风吩咐道:“以我的判断,七姑娘不会陡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知毛家兄妹的谋划,还帮外人。这些事,她定然做过不止这一次。”
俗话说:少时偷针,大时偷金。
胆子便是一次次的犯过中练出来的。
合着外人算计自家人,同样是如此。
而且毛元娘为何不寻旁人,直接找苏七娘,可见也不是第一次,这是拿定了苏七娘一定能帮忙。
苏绍扶着崔氏回了寝院。
苏五郎兄弟三人回了前院书房读书。
这件事在当日被下人们私下议论了一会儿,说得最多的乃是苏七娘胆子太大,一个十一岁的官宦贵女,居然吃里爬外,这事要传出去,往后谁人敢娶。
而此刻,崔氏躺在榻上,过了良久才恢复了平静。
苏绍道:“你怎么能将大姐、二姐的事当着孩子们说出来?”
“大姐算计二姐失节于甄远,否则今日的皇后便是二姐。全家上下,谁不知道二姐与皇上两情相悦,可大姐居然为了外人许诺的好处就拉着大哥、二哥算计二姐……”
嫁给最无心的人,一对有情人到底错过。
二姐明明都已经嫁人了,可心里想的还是当今皇上,偏又与皇上再度纠缠。对丈夫,她不贞;对意中人,她已错过。此等两难之地,才生生令二姐郁郁而终,在苏苏五岁时便撒手人寰。
崔氏的大怒,是因为她想到苏绮所为,罪不罚众,为了减轻真相曝露后的责罚,居然将大哥、二哥都拉下水。若是苏七娘也如苏绮那般,自己一人学坏,还拉了兄弟一起作恶,只要一想,她就后背发凉。
不知为何,今日她突然想到了十年前的一桩旧事,“夫君,还记得在京城时,七郎与七娘抓周。七郎抓了一本《孔子》,七娘抓的是一本短剑,明明是一柄竹制短剑,她却伤了七郎,我要抱她,她还拿竹剑伤了我的脖子。”
崔氏深觉此事不吉利,那时她娘家父亲在京城大理寺任七品编修的文职,母亲也有同样的看法,为她在脖子的伤口时抹药时,便说孪生兄妹抓周见了血不大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