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朗声道:“启禀郡主,江南苏墨公子要回江南了,特来辞行!”
春风想骂人。
春雨愤愤地嘟嘴。
原想让主子睡个好觉,可总有人不识趣前来相扰。
里头无人应声,仆妇又唤了一声:“苏墨公子特来辞行!”
甄苏醒了,睡得正香,就被个仆妇在外头大吵叫醒。
苏家后宅委实该好好管,昨晚苏七娘那般吵闹不成样子,今儿一早又有仆妇高声禀报,明明不是听雨轩的奴仆,如何敢在那儿吵。
甄苏很生气,“来人,将那聒噪的仆妇杖责二十!”
春月应声,“郡主,是何罪名?”
“有客来访,自有听雨轩丫头下人禀报,她一个别处当差的,在我院子外头高声喧哗,成何体统!”
罪名还能没有,乱了规矩,就该打!
甄苏现下的起床气很大,扯了被子蒙头大睡,不想一个好听的男音道:“文姜表妹不愿见我么?”
甄苏恼了,拽开被子,对着窗外道:“见或不见皆是一般。”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遇。”
“遇如何?不遇如何?”甄苏反问,“人生若只如初见,只是当时已惘然。”
身在其间,他说是能自主姻缘,可事实是,他做不了自己的主。
而她呢,虽然得了自主姻缘的权力,她有心之人,却不能为她坚持到底,又有何用,不过是陡惹伤心。
“文姜表妹给我一月时间,一月之内,我定回复佳音。苏墨此生,非表妹不娶,海枯石烂,此心不渝!”
“你祖母病重……”这是金陵苏家来的家书里提的事,写信人是苏家的宗主,也正因为如此,苏墨未疑,苏敬斋也未相疑。
苏墨要离开了,他怕再不说,就会遗憾终身。“文姜表妹,你等我,我定不负你!”
“好,我给你一月时间,若无佳音,从此之后,相忘于天涯。”
“表妹保重!”
“墨表兄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