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娘嘟着小嘴,“她们是湘绣,还是我们家来岳阳府,娘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听说早前是犯官家的绣娘,可他们做的成衣,男袍、太太衣裙是不错,针脚细密,还结实。我们是年轻小姑娘,就得做如意绣坊的新款式样……”
甄苏眯了一下眼,闹了半晌,小表妹是想穿外头绣坊做的新衣,“快别闹了,舅母天天为府里的花销发愁,今儿我先查看铺子生意,回头保管为你做几身京城新式样的秋裳,不比如意绣坊的差。”
苏七娘不高兴,但听表姐一说,“你可不要哄我,没有好看的新式样,我可是要哭的。”
“今儿日头大,要不你留在府里陪舅母说话?”
“不要,不要,我娘现在越来越叨叨。八弟那么皮,她不管,就盯着我。见天说女红,直说我的针线拿不出手,给她丢人,还说毛家六姑娘给父祖、兄长绣荷包。说五哥、七哥盼我做的荷包,眼睛都望穿了,也没盼到。”
苏七娘可不想留家里听母亲絮叨一通。她才多大?明年虚岁十一。母亲见天的说,她的女红拿不出手,将来许人,如何给婆母、翁爹做鞋袜。真搞不懂,她将来的婆家,指定是官宦人家,家里肯定有绣娘,她让丫头们做就好了。
甄苏携了苏七娘登上马车。
马车到了繁华街道,在小舅母开的杂货铺前停下,春月下了马车,转身扶甄苏下来,“郡主,就是这里了。”
甄苏看着周遭,周围有一品酒楼、如意坊、全福点心坊,好些店名、铺名颇是耳熟,她定睛瞧着各家的字号,字体风格,与京城见到的颇是相似,“这些铺子都是老字号的铺子,与京城、洛阳的一品酒楼、全福点心坊可是一家?”
同来的仆妇恭敬地道:“郡主,正是一家,京城是总号,这里是分号,这一条街上的,生意个顶个的好。”
甄苏四下张望了一遍,这一望之下,正见对面一品酒楼里有两个熟悉的人进去。
苏七娘道:“表姐,是墨族兄?”
甄苏默了片刻,转身迈入铺子,看了杂货铺子里的摆设,委实没有半分特色,里头的货物品种单一不说,摆放得也略显杂乱,这般没有特色的铺子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