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似有阴影笼罩。那眼神冰冷、危险又令人窒息——像荒芜刺骨的冰原;宇宙的真空;断头台刃口若隐若现的反光:
“德洛丽丝——那是谁?你为什么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她用近乎咆哮的语气质问道。
鲜血从老人口中涌出,老人嚅喏片刻,却没有开口,眼角的皱纹痛苦地扭曲着。
奎茵将刀刃刺入胸膛旋转,刺激着乔治浑噩的神智保持清醒。老人被迫沙哑地呻吟着:
“孩子,别这么做……”
“怎么,你害怕了?”
她拔出折刀反握着,将刃尖抵在他的眼球上。
“是的,我在害怕……”他呕出一口内脏的碎片,眼中带着悲伤的慈爱:
“每一次杀戮都会使我们离疯狂更接近……亲爱的小德洛丽丝……”
“假如我的失败令你的宿命更加沉重,真的非常抱歉……”
刀锋停在了瞳孔处,微微颤抖,似乎不知何去何从。
那支大口径转轮手枪却抵在了乔治的太阳穴上,声音如诗句般轻声低吟着:“饱尝过鲜血的野兽,将会长出更为锐利的爪牙,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渴望鲜血……”
“而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有意义。”
砰!
扳机扣动。子弹从一侧进入,又从另一侧穿出。
老乔治的喉咙里挤出解脱的叹息,头颅低垂了下去,再也不会抬起。
枪口的尽头,映出一张年轻而熟悉的黑发男性面庞。
“我本希望还有机会去您的书店里坐一坐,乔治先生。”艾德放下了持枪的手臂,如是说道。
“你都做了什么?”奎茵这才恍如隔世地收回折刀,双手扼住了艾德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