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两位太医点头。
马车上,安太医眉头紧皱,“微臣医术不精,无法准确判断娘娘的病情,但微臣认得这些针。”
陆知鸢叹了口气:“烦请安太医代我保密!安太医应当知道,我生来带疾,人人都说我活不到及笄,甚至连十岁都难活到。我不仅活过了十岁,还嫁给了太子,成了尊贵的太子妃。我这一生,不算坦途,却也不算苛刻,够了。”
“娘娘精通医理,医术不知比微臣高明多少,娘娘既这么说了,微臣怕是有心无力,不知微臣还能帮些什么。”
“帮我隐瞒病情吧。”陆知鸢微微一笑,“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太子殿下。”
“崔太医那边?”
“也不要告诉。”陆知鸢看向车帘:“崔太医不善针灸,无法像安太医您一样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判断我的下针施针,进而推演出我的病情。至于我的脉象,它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崔太医的诊断结果会是好的。”
“若是殿下.......”
“太子殿下发现不了。”陆知鸢将针包收好:“兖州之行,我会以最合理的方式死掉,绝不会让人疑心到我的病情上。不是因病而死,太子便追究不到你们身上,谢家那边也能有个交代。”
她还要想个法子把萧夜白牵扯进来,没有孩子,便让她的命成为太子与萧夜白之间的羁绊,成为国与国之间的牵绊。
头疼,真的很头疼。
若被他们知道她在临死前还想着算着他们,怕是要将她的坟给扒了。一想到自己死后会曝尸荒野,陆知鸢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不怕死,她怕死后无人殓尸,像个可怜虫一样,日夜守着自己的尸骨,看它风吹日刷,看它被虫蛀,被狗啃。
“呸呸呸,什么孤魂野鬼,代码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陆知鸢用力捏了捏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