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夏侯兰继续高声道:“稍安勿躁,听本将言,吾今已投刘将军帐下,愿随我者立于左,不愿者立于右,放心,无论何般抉择!我皆保汝等性命无虞!”
听闻夏侯兰的话,一些士卒的眼神瞬间又灰了下去。
可那些没有家小拖累的士卒却异常兴奋,第一时间便站到了左边,反正为谁打仗不是打?
“曹丞相视我等如草芥,刘使君视我等如手足,我等愿为刘使君效死!”俘兵中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又有一部分往左边挪了过去。
是啊,别的不说,在这里起码能吃饱,不像当时跟着曹老板的时候,经常饿着肚子干活。
如果稍慢一点,还要吃上一鞭子,哪里有这里自在。
这几日,俘虏们早就和辅兵营的士卒们交谈上了,听他们说的种种,让这些俘虏们都大开眼界。
什么?士卒战死了主公还会去家里慰问?还不会贪墨赏赐下来的钱财?而且当战兵的还能吃上肉。
起初,他们根本不信,等到看到辅兵营的个个都能吃粟饭吃到饱,他们的眼睛都直了。
吃不吃上肉先不管,粟米饭也很香啊!
约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夏侯兰见双方站定,左方仅有400余人,便走到右边那一列对着排在前面的问道:
“你是哪方人家?家中尚有几口人?”
那士卒满脸惶恐,战战兢兢地答道:“冀州人,尚有老母在堂。”
尽管夏侯兰先前是己方的将军,也曾言及保证生命无虞之类的话语,然上位所言,岂能轻信?
上位者的随便一个念头便可让他们这些苟活于泥潭之中的人身首异处,毕竟他们太卑微了。
那种卑微到骨子里的感觉,使得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夏侯兰沉声道:“你无需惧怕,刘使君应允于我,我若归降,他们绝不会取你们性命。”
言罢,他轻拍那士卒的肩膀。
对于曹操的行伍屯田之策,夏侯兰自是了如指掌,无非是遣往异地作战屯田。
屯田者举家前往,行伍者则孤身赴战,家人留守。
如此一来,便断绝了那些士卒特别是将领在战场倒戈的风险,你欲投降?可曾虑及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