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她当初就不该回来的。
她可没有什么以德报怨的喜好。
只是,萧应雪不找温礼晏,偏偏来找她,总有个缘故的,难不成还打算空手套白狼不成吗?
已经步入的仲秋时节,窗外的叶子晕染上来一层金色,看上去倒是耀眼夺目,偏偏秋风萧瑟,不肯留情,偏要将这金色的秋意全都吹拂而散。
太监们传旨说皇帝来了的时候,昀笙刚刚把大皇子哄睡着。
她没有打扮,只是穿着睡袍,披散着头发,坐在榻上,瀑布一般的青丝垂落下来,衬得专注的眉眼愈发温柔。
皇帝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光景,不由得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大殿下今儿怎么样了?”
昀笙连忙站起来:“臣妾参见陛下。”
“……”温礼晏道眸色微微一敛,目光顺着她低垂的脸和看不清的眼睛滑落过去,两只手把人扶起来,“做什么如此虚礼?你身子还没养好,快躺下歇着。”
经过太医署和永安宫上上下下的精养,这大半个月以来,昀笙的气血总算是恢复了不少,只是依旧瘦弱。
两只手握在她肩膀的时候,仿佛能够感受到被骨头硌着的尖锐。平常妇人怀胎十月,总有丰盈之感,她却像是把孩儿诞下的时候,连自己养出来的精血也都一起流失了似的。
温礼晏越看,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陛下厚爱,只是臣妾不能恃宠而骄,无矩无状。”昀笙柔声道,“大殿下刚刚睡着了。”
温礼晏顿了顿:“昀儿,你如今一定要这么和朕说话吗?”
“……”昀笙语塞,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声道,“陛下多想了。”
“到底是朕多想了,还是你心中依旧有怨气?”温礼晏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亲了一下,语气有些难过,“是我不好……你生气也是应该的。那几个月里你一定过得十分艰难,受了许多罪。只是你若是有气,怎么对我发泄出来都可以,憋在心里,如何养得好呢?”
他的目光里都是澄澈的难过,犹如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一样。
可是昀笙却已经感动不起来了。
“那为什么……陛下一开始不告诉臣妾呢?”她问道。
温礼晏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