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来会合的那几个人后,现场气氛显得颇为凝重,大家彼此对视一眼,并未有过多言语交流。因为在场众人皆是经历过生死考验、执行过多次任务之人,很多事情无需赘言便能心领神会。
至于那些尚未露面的同伴,众人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已然殒命,要么仍被困途中无法按时抵达。然而,无论是何种缘由导致其缺席,此刻都已不再重要,因为时间拖得越久,生还希望便愈发渺茫。尤其是考虑到距离约定时间已过去许久,如果连爬行都未能赶到此地,那么大概率已是遭遇不测身亡;又或者是被某些意想不到的麻烦缠住,致使脱身不得,但终究也是难以现身于此了。
面对这般情形,他们之间并未展开讨论或追问,仅仅是相互打量了一番,仿佛要借此再度确认彼此身份。毕竟身处如此未知险境,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遇到怎样的状况。若是真陷入癫狂厮杀状态,好歹能对熟悉面孔手下留情几分。
短暂沉默过后,一行人未再迟疑,毅然决然地朝着目标深处行进。就在他们鱼贯而下之际,走在队伍中的江与突然感觉手臂一紧,原来是被身旁的庄尹沉用力拽了一下。江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诧异,转头望向庄尹沉,满脸狐疑地问道:“怎么了?”
只见庄尹沉面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江与,压低声音叮嘱道:“你小心点,听到没!”
江与原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但见庄尹沉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便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好歹也是庄尹沉的一番好意。
然而,庄尹沉却将江与那满不在乎、毫不在意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不禁焦急万分。要知道,这件事情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隐藏着诸多危机和风险。可是面对江与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庄尹沉又能如何呢?除了亲自出手保护他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与此同时,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不过,这些人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他们认为这只是两人之间的小插曲,又或者他们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同样毫无察觉。封林钦本就紧张不已的心此刻变得愈发紧绷起来,他的手掌不自觉地微微用力握紧,而被他握住手腕的冉淮尽管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刺痛袭来,但却一声不吭。因为冉淮心里很清楚,封林钦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出于对他的担忧。要知道,身处此地的众人实力皆在他之上,这让冉淮不禁心生怯意。
然而事实却是,这种想法仅仅存在于冉淮的主观认知当中罢了。实际上,他自身的实力与在场的其他人相比,几乎不相上下。只不过由于内心深处那难以抹去的自卑感作祟,导致他每每见到他人时,总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如对方。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使得他越发坚信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并非仅有冉淮一人抱有这般心态,还有封林钦也是如此。虽说封林钦深知冉淮真正的实力不容小觑,可他依旧害怕冉淮会突然陷入到自我谴责的情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万一哪天冉淮心情糟糕透顶,不顾一切地选择以命相搏,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封林钦握着冉淮手腕的手不由地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当封林钦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他惊愕地发现冉淮的手腕已然变得通红一片,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在诉说着刚刚所承受的巨大痛楚。尽管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但冉淮始终紧咬牙关忍耐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他的眼圈微微泛红,像两颗熟透的樱桃,然而倔强的他依然强忍着哭泣的冲动。此刻,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似乎这样便能稍稍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苦。
与此同时,封林钦也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如此失态。他慌乱不已,急忙伸出双手牢牢地握住冉淮的手腕,目光触及之处,只见那手腕红肿得厉害,甚至隐隐有淤血浮现。一股深深的懊悔瞬间涌上心头,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
“疼为什么不说?”封林钦心疼地看着冉淮,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自责,恨不得能立刻替他承受这份痛苦。
冉淮轻轻地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不疼的,真的不疼,你不用担心我。”可他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他真实的感受。
就在旁边站着的康斯德里,非常不屑地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自思忖道:“哼!这两人肯定是在故意秀恩爱呢!”对于眼前这两个大男人之间拉拉扯扯的举动,康斯德里可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或者不妥当。毕竟,他所在的这个国家向来思想开放、风气开明,人们对各种不同寻常的关系和行为都有着较高的包容度。所以,当他一瞧见这两个人如此亲昵的状况时,便立刻察觉到其中定有猫腻。
与此同时,封林钦的右手忽然间像是变戏法一般,凭空多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张黄符迅速贴到了冉淮的手腕之上。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原本普普通通的黄符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光束,直直地钻进了冉淮手腕受伤的地方。眨眼之间,那之前还又红又肿的手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仿佛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似的。
封林钦满脸关切地紧盯着冉淮,焦急地询问道:“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一些?”冉淮则微微地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说:“放心吧,已经很好了,我真的没什么事儿。”说完,他轻轻地晃了晃自己刚刚痊愈的手腕,向封林钦示意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