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今天吃饭脾气难得的温和,缓缓对张平安道:“平安,你是咱们家唯一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还考了乡试,也是家里最出息的人,不管这次考试结果如何,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知道吗?往后的路还长呢,该吃吃,该喝喝!”
“嗯,奶,我知道的”,张平安点点头应道,心中不由感慨,奶奶这份智慧,一般的男子都比不上。
刘屠户喝了几杯酒,忍不住咧嘴笑道:“平安,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姐夫现在是秀才了,武秀才!也是可以免徭役和赋税的,嘿嘿!”
看得出来,刘屠户两口子十分为这个儿子骄傲。
刘三郎憨憨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抱怨道:“爹,今日吃饭就吃饭,你说这干嘛!”
“有喜事就要让大伙一块开心开心嘛”,刘屠户乐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叹息道:“真没想到我老刘家有一天还能出个有功名的人,老刘我也不食言,明日我请大伙一块儿去食味楼吃饭,咱们不醉不归啊!”
其他人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纷纷祝贺,毕竟大家在临安城都算是外来户,必须得抱团取暖,有个什么事互相也能帮扶,出息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张平安也真心为大姐夫感到开心,这样以后大姐家起码有份倚仗了,再去找林俊辉给帮忙谋份差事,日子不会差。
大丫也开心,不过她做人低调,已经嘱咐了刘三郎不要太张扬,两口子反而是最淡定的。
刘大哥放下筷子出声道:“既然刘叔说了这个好消息,那我也说一个啊,我和我们家二弟湖生去报考漕运的船工,初试已经过了,现在就看复试了,要是也能过的话,那我们也算是吃上皇粮了,月钱还不错,以后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那岂不是要经常跟船去外地”,张平安有些担心,现在这世道外出不是好选择。
刘大哥笑道:“没事,也没你们想的那么辛苦,我之前问过逸飞了,临安漕运的船基本上只去附近几个州城,并不会跑太远,最多四五天就回来了,短的话可能就只要两三天,危险是有一点,但我和湖生都是打小在河里塘里长大的,我们水性好的很,打不过就跑嘛,逸飞比我们还小这么多,他不也干了一年多吗,也好生生的!”
二姐夫刘湖生也赞成,附和道:“平安,你就别担心我们了,这都是我和我大哥商量好的,真能吃上皇粮就不错了,这世道做什么都难,赚钱不容易,萧逸飞之前还是个公子哥呢,他不也去了船上帮忙,何况我和我哥要不挣点快钱,房子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啊,孩子眼看大了也得读书,哪哪儿都要用钱,这份差事挺好的。”
“哎,谁说不是呢”,这话大伯母李氏非常赞同,凑过去问道:“那我家大柱可以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