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刀魂吸干了一千几百株隽帼飞将之后,已然得到大量玄气,此际正在突破,等同于破衰,其能力实在有限。
方才,刀魂凝聚些许遮天劲,无非虚张声势,本想藉此吓退宁不干和麻不净,孰料那两个老鬼奴不吃这一套。无可奈何,刀魂只能指使东方鸣跳崖保命。
崖高百丈,底下便是旦河,行此下策,无疑也是九死一生。
狂飙有翅膀,本不会飞,倒是在此之际,一双翅膀变得有力起来,进而学会了飞行。
江水滚滚,惊涛拍岸,它在飞遄的大浪之上寻来寻去,始终没有发现东方鸣的身影,便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搜寻。
准确来说,该条水域也不算是旦河,因为上游就是漕运站,这下游部分的水域,却是上阳郡游太守为了打通长江而开凿的。
顺流而下,就是长江,就是鎏州地界。
虽说狂飙看不见东方鸣,但它似乎能够感应到东方鸣就在奔腾的浪花之中,于是久而久之,它沿着江流的方向飞到了汉州境外。
邻接上阳的土地乃洛川。
一条江水里尽是艅艎,狂飙未及此地,就已看到不少商船来来往往,之前亦会停在那些船的桅上休息了一段时间。如今飞到长江之中,却惊现一些背着楼阁的大船明来暗往。
这些大船让它感到害怕,因为船上的人很不友好,有些人见了它,要么拿着强弓射它,要么祭出法象打它。
这小家伙吓得毛都掉了,便退避水面,沿着岸边飞。
岸上长满丈高的枯黄野草,一望无际,延伸两岸,仿佛那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凄凉之路。
但在冬日的余晖下,又有很多虫子争鸣躁动,它确实饿了,也吃了几条。也许是失了主人而伤感吧,它觉得吃起来充满了苦涩,便有些嫌弃,开始留意那些跳出水面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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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它是在寻找主人的身影,谁知道呢?
一艘巨型楼船推着江水,很快挡住它的视线,但它的曜眸立刻就将楼船顶层的甲板牢牢锁住。
甲板上摆着一桌吃剩的晚席,大船上的人似乎胃口不甚好,几乎没怎么动筷,于是满桌的菜香飘啊飘啊,飘到了狂飙的嗅觉里。
它飞上餐桌,转眼就从盘子里衔住一块肉。它很小心地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可以,便在餐桌上一顿海吃。
船艏那边,有名韶颜少女坐在船帮的栏杆上低着眉毛,似乎滚滚的江水之中有什么东西似的。
又或什么也没有。
她的背影看一眼就不想挪开眼睛,那一头如瀑的秀发加上窈窕的身姿,好比是才望高雅的名家画师朝思暮想的灵感来源。
若说霜是人间最白的颜色,那么霜见了她的肌肤,一定愧而不出。那绿油油的裙子,那头上的玉饰,应该很庆幸自己为她所穿,于是一闪一闪,才宛若稀世珍宝,充满浓浓的贵气。
自不用说,她定是鎏州贵室中的一位千金。
但她的嘴边,似有一句句愁苦无限地喃起。
愁什么呢?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颀长的艾颜男子走近此女的身边,安慰道,“洛川岑氏虽为旁支,但在整个岑氏的地位举足轻重,我想华沛郡主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大小姐何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