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逸尘的身影远去,姬修远再次低下头快速的整理起自己的医药箱。
特别是箱子里盛放糖丸的瓷瓶,他更是打开来看了又看,心中始终有种不安稳的感觉。
不行,还不够。
他抬起头,直直的望向丹:“老夫得去西边一趟,再取些糖丸。”
闻言,丹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暗暗的攥紧双拳,指甲深深的扎入肉里,刺痛让她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姬老先去,这边有我。”
“好,老夫快去快回,若有事立马给帝君服用糖丸。”
深夜又在挖土玩的刘季,再次被大门推开的声音吓了一跳,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掩藏,而是把勺子往旁边一扔,摆烂般的伸出双手。
黑甲卫护在姬修远的身边,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弯曲变形了的勺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不够规整,他还特意调了调勺把的方向。
与桌案平齐,完美。
黑甲卫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看勺子,再看看生无可恋撇过头去的刘季。
恰在此时,姬修远取好了血。
“走吧。”
话音落,两人起身向外,锁链声响起,屋子里再次只留下了刘季一个人。
他嗤笑一声,眼神轻蔑的拿起那支勺子,举过头顶,眯起眼睛,透过勺柄看向窗外的月亮。
习习笼中鸟,举翮触四隅。
祖龙在一日,他刘季永远也逃不出这小小的囚笼,再是折腾,也只会将自己碰的头破血流。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那里还有之前鞭刑之后留下的疤痕。
疼啊……
李美人嘶哑的叫喊声穿过房门,传出大殿。
“啊……”
侍从们进进出出,满脸的焦急。
嬴政紧锁眉头,端坐在院子正中央的椅子上。
整个大殿里灯火通明,让人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侍从们端出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房间里李美人的声音越来越弱。
蓦地,房门猛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