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南昌府,
清廷的龙旗依旧飘扬在城头,巡逻的绿营兵来来回回。
吴军第4军团围城已超2月。在这段时间内,双方几乎没有发生大的战事。巡抚吴志诚还搞了一次夜袭,但啥便宜也没占到。
第4军团也不急,
陛下的指示:
围困南昌城,吸引周边清军救援。围点打援!
以新组建的第1派遣军,8000人的全冷兵器军团为前驱和清军援兵厮杀,尽可能的把南方的清军精锐打光。
李郁和参谋本部一致认为,在鄱阳湖平原打大仗,总比在云贵高原打仗要好。
吴军,更擅长平原野战!
……
江西多山,然而南昌周边是没有山的,平原混杂低矮丘陵地形。
赣江从南昌城的西侧流过,自南向北汇入鄱阳湖。
吴军水师2艘嵇康级轻型战舰,一前一后溯流而上,在赣江例行巡逻侦查。
向南数十里,上游有一处渡口,名叫生米渡!
贵州绿营先锋2000人在此处安营扎营,并无其他动作。
甲板上,
一名水手爬上桅杆,用千里镜了望敌情。
同样,贵州绿营游击,王连也在深情的了望着他。
双方虽不相识,水陆相隔,可每隔两日就一次的例行擦肩而过,依旧产生了一些男人之间难以表达的复杂情感。
“呆批!”
“丝儿!”
双方都低声喝骂一句,然后各行其事。
说起来,王连也是悲催,先是征缅之战因功连升6级,被平调苏州城守营后就掉进了陷坑。
护送布政使朱珪逃出苏州,算是攀上了贵人,结果朱珪先被贬后被勒令自尽。
于是,这家伙又被兵部踢回贵州了~
这次,他是卯足了劲想立下点军功,出这口怨气。
……
战舰航行未至赣江和抚河支流交汇处,即掉头返航。
再溯流而上就需要拔除钉子了。
在河流的三岔口,清军修筑了4座位沿岸炮台,囤驻了大批弓箭手,可以对水面船只形成巨大威胁。
还搜罗了许多小船,大搞纵火船战术。顺流而下,加上水面狭窄,纵火船一出,战舰必须撤!
丰城、抚州两处,重兵云集。
南赣总兵马忠义最近十分纠结,他已经接了3次南昌来的求援信,措辞一次比一次严厉。
巡抚吴志诚明确告诉他,
再不带兵救援,他就向朝廷上折子,说:南昌城亡,实亡于马忠义!
这等虎狼之词折磨的马忠义睡不好吃不好。
“老哲,扛不过去了。必须出兵了!”
“老马,南昌一座死城怎么救?”
察哈尔总管哲勇和马忠义相处了几个月,关系突飞猛进。
“这是态度问题!不问结果。”
“唉~”
俩人愁眉苦脸,又碰了一杯。
……
马忠义心里有句大实话没敢讲出来:南昌城早点失陷就好了!
救援,只怕是肉包子打狗。
经过这段时间数次小规模野战较量,他已经领教了吴军的厉害,枪炮犀利,配合默契。
虽然朝廷也意识到了问题,
养心殿造办处、景山枪炮造办处、工部武备院,各旗都统衙门四大军工系统累计投入了上百万白银,招募了数万工匠打造火枪、火炮。
可距离全员换装还需要时间,磨合战斗力更需要时间。
一句话:
要有战略定力!要忍!
“老马,依你看,这仗该怎么打?”
马忠义红着眼睛,把酒杯一顿,就开始大放厥词:
“依老子说,官兵就应该放弃整个鄱阳湖平原,把钱粮、人口都搬走。搬不走的干脆一把火烧了。咱们就好好的经略赣南,依托险峻山区和吴军消耗。密林山区可以抵消吴军的火器优势。他敢进山,就得小心被埋伏,被断后路。赣南的士绅心怀朝廷,我们人头熟,道路也熟。吴军多是江南人,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山。进了山就是找死,方向都找不准。到时候,大家面对面的抡大刀片,吴军能有咱江西老表勇?也别怕这帮丘八不卖命,山里艰苦,饷银加倍发,还不乐的屁颠屁颠的。”
……
哲勇仔细琢磨半天,
觉得自己这位好安答,竟然好有眼光。
“你和抚远大将军提了吗?”
“我马忠义算什么,小小绿营总兵而已,人微言轻啊。提这种战略构想,叫僭越。吴抚台都做不了这个主!”
哲勇默默的给好安答又倒了一杯酒。
回去后琢磨了半天。
他打心眼里觉得,如此睿智的安答不能出头,是大清的损失。猛然灵光一闪,决定以自己的名义向皇上递折子阐述这个战略构想。
蒙古汉子的淳朴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居然瞒着所有人,通过驿站递上了这份密折~察哈尔总管也是有密折权的。
……
饶州府,
李郁再次秘密赶至,召开了前敌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