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钱峰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对此保持沉默。
哪怕是最叛逆的礼部和都察院也不愿为钱峰出头,因为他损害了所有京官的利益,包括他们自己。
去年冬天的炭敬,莫名的少了一块。
今年夏天的冰敬,狠狠的少了一大块。
虽然说孔孟道德不离口,可京城居大不易,消费太高了。大家少了这二三百两,日子立马过的紧巴巴,尴尬呀。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直臣”的悲惨遭遇,所有人都选择闭上了眼睛。
朝臣们都不提,皇帝就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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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峰只是一个用着顺手的工具罢了。坏了就换一个,大把的人挤破头想替补呢。
……
郑谨生在扬州府详细翻阅了案卷,又从布政使衙门翻阅了他上任后的所作所为,只觉心惊肉跳。
他令亲信便装在街头巷尾询问目击者,寻找可能的线索。
但很快,
亲信们就尴尬的回报总有便服汉子跟踪他们,甚至就站在几丈之外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郑谨生没也愤怒,作为一个老刑部见过了太多风浪。
数日后,
在卫队簇拥下赶至江北大营和海兰察见了面。
海兰察一开口,就把他吓的坐不稳:
“钱藩台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海都统慎言。本钦差调查发现的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伪吴王。您是皇上宠爱的侍卫,身份特殊。本官可以多透露一点机密,细作从江南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此次刺杀乃是伪吴王派人所为。”
……
海兰察诡异的笑了:
“钦差大人,您以为自己看见听见的就一定是事实吗?”
郑谨生不语,半晌默然说道:
“当前平贼才是第一要务。本钦差要识大体,顾大局。”
海兰察恨恨的说道:
“自然是平贼为重!可本官就怕淮扬官吏士绅关键时候在背后捅刀子。大战在即,万一~”
郑谨生突然起身,掏出一卷明黄绸子。
低声说道:
“海兰察接旨。”
……
池州府东流县。
第2军团主力赶至,四面合围。20门12磅炮陆续就位。
李郁骑着一匹黑马,在亲卫的簇拥下缓缓接近城池。
“传令下去,破城后尽可能多抓俘虏。”
“遵命。”
铜陵的煤矿和马鞍山的露天铁矿都需要大量劳动力。总是招募工人成本太高了,工钱成本累积起来很庞大。
正在前方指挥作战的苗有林突然皱起了眉头,指着城墙上问道:
“那是什么?”
“白花花的一片,好像,好像是人。”
战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准确的说城墙上站了一排人,一排女人。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和尚?道士?
……
城墙上,池州知府张聪正在手舞足蹈。
“狗血、妇人尿液乃污秽之物,可破伪吴王妖法。阴门阵更是破敌兵火炮的名器。”
“老祖先的智慧,错不了。”
“你们看,他们的火炮是不是都哑了?”
众绿营兵兴奋,纷纷探出脑袋张望。
要知道第2军团的兵平均年龄才17岁。
他们哪见过这等刺激场面,一时间眼睛发直,思维发硬,恍恍惚惚。只望着城墙上那一排白花花的,还在挥舞着手帕。
李郁赶到,
也被这名场面吓了一跳,拉开千里镜仔细的欣赏了一遍。感慨这残酷的战场出现如此风景,颇具浪漫色彩。
笑道:
“勿要怜香惜玉,开炮。”
……
苗有林脸一红,立即把命令传了下去。
十几门火炮猛地喷出白烟,总算把第2军团这些没开过荤的年轻士兵们的魂儿给拉了回来。
城墙上的阴门阵瞬间化为乌有,白花花的身影坠落城下,中间还夹杂着一道土黄身影,不用问那一定是个和尚!
东流县城墙,碎砖乱飞。
知府张聪狼狈的大叫:
“反击,反击。”
于是城墙上枪炮齐鸣,箭矢乱飞。
但仅仅热闹了一盏茶的工夫,城门就被炸开了。
一发24磅实心弹将城门砸了个稀巴烂,露出了里面被填的严严实实的石头堆。
李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