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不过,我就怕那帮孙子不上当。”
“不可能的,你放一百个心。”
“大官人既然这么说,我必须放心。明天我就让人送银票过来。”
……
说话间,护卫捧着切开的石头过来了。
王神仙看着切面,皱起了眉头:
“大官人,这一块切面又翠又绿,很不错,上等翡翠。这一块是白色,也不错。而这一块,就是个破石头啊。”
李郁笑了,带着他走进一间屋子。
打开箱子,全是切割完毕的缅玉。
“缅玉,最好的是翡翠。其次是水沫子,又细分为糯种、冰种、玻璃种,透明度不一。树化玉也还成,乍一看挺像翡翠的。”
“这些先铺货,把市场炒起来,炒热,然后咱们再出院子里那堆石头。”
“价格怎么定?”
“自然要昂贵,按照京城的价格两倍,先卖着。”
“会有冤大头吗?”
“不许这样诋毁客人,什么冤大头,明明是睿智的投资者。”
李郁忍不住笑了,主要是实在忍不住。
一想到,能把江南的富商士绅坑麻了,就忍不住笑出声。
这桩生意,他是不会出面的。
王神仙出面,神格刚刚好。
有人脉,有关系网,有信誉,简直是完美的代理人。
“王兄,这是6家店铺的地契。如果遇到麻烦,尽管请教我。”
“好,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
“讲。”
“院子里,屋子里的货底子,数量有限,卖空了咋办?”
“循环经济,听说过吗?”
“没。”
“你附耳过来,这是欧洲现在最流行的一种商业模式,很先进,很科学。”
嘀咕了半天,王神仙不住的点头。
嘴角都咧到了耳朵边,眼神亮晶晶的。
“我晓得了,大官人放心。”
王神仙兴冲冲的走了,他拿出了大半的身家,5万两。
李郁以货底子和铺子入股,也折算了5万两。
通俗的解释一下,李郁只出资,作为股东,拿分红,不干涉经营。
王神仙,是总经理兼股东。
对于李郁来说,这是最优选,只拿钱,不分散精力。
……
银子虽香,可在造反大业面前,不值一提。
全部精力,要投入到应对当前乱局。
计划是缜密的,可变量太多,所以经常是见招拆招,不能死板。
“义父,信鸽又传回信了。”
这是刘千传来的第三只信鸽,送回了湖北的最新情况。
白莲教占据郧阳府城后,又发兵攻占了郧西、竹山、保康三个县城。
但是在竹溪县碰的头破血流。
竹溪知县是个狠人,整合了县城的士绅百姓,防御战打的很有章程。
缺乏正规军作战经验的白莲义军,攻打了三次,只能悻悻而归。
后撤10里扎营,等待教主的进一步指示。
洪大昌闻讯后,并未有任何波动,他在等汉阳府的漕粮。
这一路上,走汉水。
路程不近,弯弯绕绕的500里都不止。
而且是溯江而上,速度缓慢。
这批漕粮很关键,在漕粮抵达郧阳府之前,他不会有任何动作。
武昌城也好,荆州满城也罢,都建立在这批漕粮的基础之上。
若是夺粮计划失败,他会立马带领核心教徒,把郧阳府刮地三尺。
然后钻进神农架,隐姓埋名50年。
正如白莲的历任教主,多数人默默无闻,作为顺民生活了一辈子。
只做一件事,积累实力,等待时机。
王朝上升期,绝不惹事。
王朝末期,下山惹事!
……
大约真的是弥勒佛显灵了。
首尾连绵十数里,一眼望不到头的几百艘漕船,安然无恙的驶过了襄阳府。
襄阳知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派人拦截。
实际上,襄阳水军战力不差。
只要将战船派出,在汉水拦截漕粮船队,收获一定不小。
起码能截住,或者烧毁一半的粮食。
押送粮食的白莲教徒紧张无比,甚至做好了拼命拖住清军的打算。
他们很清楚,这趟粮食的重要性。
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只要保住这批粮食都是胜利。
巍峨坚固的襄阳城墙,清兵林立。
甚至火炮都没轰几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目送着船队离开。
襄阳知府甚至大言不惭的说:
“白莲教徒如同蚂蚁过境,何止十万。他们有粮食吃,就不会拼命。轰沉了粮食,他们就没得选了,只能拼命的攻城,因为城里有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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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朝廷的大军抵达,再持重进剿不迟。”
……
湖广总督陈辉祖听说后,暴怒不已。
甚至没有请示朝廷,就下令将襄阳知府就地斩首,以儆效尤。
足足50万石粮食,几乎没有损耗的运到了郧阳府。
“教主,有粮了。”
一个信徒泪流满面,冲进了屋子。
洪大昌放开了手里的郧阳二美,咳嗽了一声:
“可是汉阳府劫粮的弟兄们回来了?”
“是的,船队一眼望不到头,弟兄们出城去帮忙了。”
城外的欢呼着,一浪接着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