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低声说道:
“想不想做一笔大买卖?关于玉石的。”
……
黄生能说啥呢,自然是你说啥都对。
做人,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吧?
这一趟,按照当初的承诺,黄生拿走了1万两(人头返现费),8000两(驮马连同所载货物),以及2000两(玉石定金)。
总之,他是信心满满的来,迷迷糊糊的走。
来时乌泱泱一大趟人,走的时候只有十几人。
只能说,银子的魅力太大。
李郁太懂人心,在次日把众人带到一个库房。
库房里点了足足20盏灯,红绸子拉开,白花花的银锭堆到了屋顶。
又用海妖唱歌一般的嗓音,告诉这些眼珠子凸出的山民:
“我觉得以你们的身手,都应该过上三五间瓦屋,几十亩水田的日子。”
“替我砍人,我给你们发钱。砍的越多,发的越多。”
“怎么样?”
众人还能说啥呢,这个决定做的一点都不艰难。
说句心里话,若不是堡内有那么多的护卫,而且人手一杆火枪、一柄短剑。
今天,指定把你小子给洗了。
扛走这一屋子的“小可爱”,回横断山脉过美好日子。
……
这一点,李郁很懂。
所以他在嘚瑟之前,先调来了东山团练一部。
先秀武力,再秀财富。
省的给这些汉子造成误解,做出一些失心疯吃大户的事,就不美了。
后面,又带着这些人参观了战船。
吹嘘了一通“此炮一开,糜烂数十里,山崩地裂。”
这些滇民看自己的眼神终于产生了质的变化。
不再是看“土财主暴发户”的眼神,而是看“带头大哥”的眼神。
这就对了嘛。
然后扔到西山岛,编为山地火枪队,两队。
一半人装备制式燧发枪,另外一半人装备短管霰弹燧发枪。
弯刀,每人一柄。
匕首,每人一把。
一些人还索要了绳索,弓弩,皆得满足。
不穿军服,不发军靴,省的束缚了他们。
光脚爬树如履平地,可穿上鞋子就变得笨手笨脚。
在李郁的好心建议下,这些人还把辫子给割了,换来了2两赏银,1坛子好酒。
江南的山,在这些人眼中都如同儿戏一般。
不过,浙北、皖南皆有山地。
用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他们很快就能派上用途。
这一点,杨云娇最有体会,自己的夫君从不做赔本买卖。
每一份投资,都要十倍奉还。
每一个荒诞举动,日后都要百倍“正名”。
比如前两日,见湖水里的大白鹅羽毛整洁,他就嘿嘿笑着薅走了两根巴掌长的羽毛。
在场的胡灵儿不解,杨云娇却是刷的脸色通红。
“云娇姐,你怎么脸红了?”
“哦,今日气温攀升,有些燥热。”
“是吗?”
胡灵儿疑惑,你皮袄裹得那么紧,真热?
见她如此单纯,杨云娇附耳嘀咕了两句,于是又红了一张脸。
当晚,艺术生再得一分!
……
李郁在酣战,200里外的黄浦江也即将迎来一场血战!
下午时分,清军爆发出阵阵欢呼。
黄浦江面,大批战船赶到,白帆如云,遮天蔽日。苏松镇总兵把麾下所有主力战船全部带来了。
福康安满意的点点头,这态度就很好嘛。
上司一声令下,下级就全力以赴,不打折扣,宁可做过了,也不少做。
这种人的前程,若是再懂一些“土特产原理”,一定很远大!
过了一会,有小舢板靠岸,下来一个黑瘦汉子。
全身甲胄,扑通跪在泥滩上:
“苏松镇总兵刘世豪参见抚台,参见军门。”
“刘总兵请起,军情紧急,让你的人开炮轰平镇子。”
“嗻。”
刘世豪狼狈的起身,口授命令。
这一刻,福康安心想,周亚夫细柳营不跪皇帝的故事,八成是假的。
甲胄在身不能跪拜,分明是借口。
若是臣子真心忠诚,那无论什么情况都是可以跪拜的。
过于强调客观因素的奴才,就不是好奴才!
刘世豪的亲兵,跑到了岸边一处坡上,开始打旗语。
江面上的战舰,也打旗语回应。
不一会,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黄浦江从未这么热闹过,水柱腾起。
足足半个时辰,刘世豪尴尬的发现,
炮弹要么打在江中,要么被土堤坝挡住,甚至有些越过镇子打到了两军中间。
……
一具清军尸体,被炮弹打的弹跳了起来。
这可真是死不瞑目!
南云升急了:“刘世豪,这是怎么回事?”
“军门,流贼当中有精通炮术之僚。他们选的这个镇子角度刁钻,恰好处于战船火炮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