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黑浓的夜刚刚有了一点点淡色,黑夜仍然强势笼罩着初泛起的晨光。柳二海推开凉台的窗户,一股冷空气吹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一年最冷的季节最冷的时刻,人们常说鬼呲牙的时刻。他又把头探了出去,看见她屋亮着灯光,他走下楼拐向了一单元,掏出钥匙打开了她的门。见她倚靠在床上的被上,他伸手摸了她一下额头,滚烫滚烫的还在发着高烧,他说:“走吧!去你大表侄家诊所打针去,你请天假吧!”她喘着粗热的气说:“昨天值班了,今天和明天我都休息。”柳二海给她煮了碗面条和沃了两个鸡蛋,她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笼罩着的黑色的夜终于被渐亮的晨光掩去,刚刚有一丝阳光从地平线下射起。他轻扶着她走下了楼,打了辆车到她大表侄儿诊所,经她表侄儿检查没有别的疾病,只是内火太大了引起高烧,给她输起了液,连续四天柳二海都陪着她输液。
1月5日早晨她刚上班全体职工全聚在会议室,刘女士,曲正,江淼分先后走到台上落座,曲正宣布现在开会,请刘女士讲话,刘女士清了下嗓子:“……散会后开工资,开过工资后,不想干的就可以走人……,想干的也不是绝对全留下……,有的也得被辞退……,像以前那样干绝对不行。我家包了春夏秋冬小区物业……,就等于你们端我家的饭碗……,搞什么人浮于事,同流合污,权色交易,出卖色相等等必须杜绝。”曲正经理讲道:“……我和以前在这任经理截然不同了,现在端军安的饭碗……,不能像以前的作风,得一心一意的为军安公司负责……。”江淼讲道:“我是唯一属滨北公司编制没有调动的,谢谢军安公司对我的信任和诚聘,我会一如既往地搞好工作。”中午散会后开过工资,60%的员工提出辞职,只余下包括她们房管员在内四十几名员工。她们几位房管员江淼提前给了她们吃了定心丸,对住户以前陈欠收回给她们提绩效,对以前遗留的陈欠收回60%上交滨北公司,40%归军安物业公司。军安公司拿出10%给她们作为绩效工资,她所管的陈欠高达27万元,加大力度和多想些方法给住户的争端问题解决了,有一年时间就基本上能收回,她们四位房管员打消了辞职的想法,相反还来了干劲。
1月9日,北风狂吼,雪花纷飞,温度降至寒冬的极点,迎来了农历大寒节气,按农历说法,小寒大寒又一年,即将迎来农历立春,迎来农历的春节。
柳二海和谷玉珍的恋情,经过了激情热火渐渐转向了平淡,经过老姜给带来的波折和考验,老姜调一公里外的香榭小区,也和她谋不到面,也断了通讯联系,一场风流场上的戏落下了帷幕。然而在生活上的琐事她俩的矛盾该爆发了,在这以前她俩也闹矛盾吵了两次,一次是她喝酸奶,柳二海本是好心,他表弟家养羊,他说道:“那酸奶奶脂都是啥东西提炼的……。”还没等他说完,她啪的把酸奶盒扔到地面上:“你就是不愿意让我喝酸奶。”第三天他在表弟家拿回了30袋纯鲜羊奶,她又抿着小嘴笑了,她还给袖袖送去了20袋。第二次是12月13日,这一天是柳二海难忘的伤心日子,他对她说道:“这一天是我难忘的日子……。”他刚开口,她啪的把皮手套摔在地上:“别跟我叨唠,我不愿听。”她竟然急了。柳二海很冷静地说:“小珍,你说你又找我,我也找你不就是在一起图个乐呵嘛!你知道我和你说这些话,和柳力她妈都没有说这么多话,那不是喜欢你的原因吗?”二人又和好了,两口子就是这样吧!沙发上吵完了,上床就和好了。
柳二海买了块猪肝在家烀着,蒸腾的水蒸汽弥漫着厨房,猪肝的香味随着蒸汽漫涎着。肝是狗的美餐,他烀时东东坐在厨房,抬头望着冒着蒸汽散发香味的铝锅,伸长了舌头张着大口流着口水,还馋的急得汪汪的叫着。刚烀熟了后,他掰了两块扔给了东东,嘴上还叨叨着:“给你吃,急毛猴别烫着你。”晚上她下班回来,她俩吃饭,他把一盘掰好的肝放在茶几上,散发的香味儿又引起了东东贪欲,东东把俩前腿搭在茶几上,张着大口扑地打了个喷嚏。她啪的把筷子摔在茶几上站起来急了:“老柳这饭咋吃?这狗咋整?”他很冷静强压住气愤:“小珍!你说咋整?实话告诉你对柳力咋样我都不管,柳力他妈死前回光返照嘱托我必须把狗养好。她死后这狗几天不吃不喝,我和柳力给哄了过来,可它一下变傻了,眼睛也蓝了,还整日流泪,一下衰老的连沙发都上不来了。你不知道在你以前二姐也给我介绍个伴,来的第一天我还未决定和她相处,她提出狗咋办?我郑重的告诉她,在选择狗和她的同时,我必须选择狗,把她气的摔门走了。我不能和你说这句话,但你强求狗的去留你可以提出选择,再说了如果某男人为了找个后老伴,竟把前妻留下的狗整死了,养狗人都拿狗当孩子,等于把孩子整死了,这样的男人你也跟他吗?他还有人性吗?”她见柳二海态度如此坚决没有往下说什么,二人沉默到二十时,她提前回去了。刚进屋袖袖打来的电话,她接了起来,传来袖袖又兴奋可又有气无力的声音:“妈妈!我怀孕了。”她乐得手舞足蹈:“是吗?那天你来,你柳叔都看出来了。”“妈妈!妊娠反应太重了,我都起不来了,你还在我柳叔家呢?”她答道:“没在,吵架了,回来了。”袖袖问道:“因为啥?”“因为他家那狗。”袖袖又说:“妈妈!我柳叔太好了。我也喜欢狗也养狗,怀孕了也舍不得送人,拿婆婆家养去了,再说他家的狗都12年了,相当于人80多岁了,还能活几天,你接受吧!”娘俩通过话后她也半宿未眠,因为一条狗和柳二海分手太可惜了,太遗憾了,也可以说今生再也不会遇到柳二海这般好这般配的,她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男人,自己一生到柳二海这也是最后一站了,人们常说女人三婚都很可怕了,自己说什么也不去趟七婚这河了。他态度如此坚决,不会妥协的,自己妥协吧!接受他的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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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海躺在床上,东东扑打扑打的顺着柳力给做的木制台阶爬了上来,躺在了他的枕边,瞪着忧伤的双眼望着他,流出的泪水已湿润了眼下的毛,形成了一条泪痕。狗的灵性它一定明白了发生什么?他伸手摩挲了一下东东的头顶说:“东东你别哭,放心吧!老爸不会把你遗弃的,你是我最忠诚的伴,媳妇我可以找,也可以不找,我把你养死就尽责任和爱了。”到9点半,他还是给她发了条短信:媳妇晚安。
1月10日,她上班满心欢喜地又拐进了柳二海的家,打开了门东东又如往常一样急跑过去迎接她。她变了,和柳二海相处76天,第一次喊了一声:“东东。”还是狗的灵性,它认作的后妈今天终于接纳了它,喊了一声:“孩子。”东东站起肥胖笨拙的身躯想给她来个拜拜,但太胖了,年龄太大了,身躯向前倾倒正好扑在她小腿上,她俯下身摩挲了一下东东的头顶,东东汪汪的叫了两声,这叫声同以往的声音不同,分明是叫着妈妈,她接受了他的狗。她满面春风笑逐颜开,柳二海一看她一定有什么重大高兴的事,还未和她开口,心里想着太阳都从西面出来了。她说道:“老柳!你眼太毒了,袖袖怀孕了,等晚上回来跟你说,到点了,我该上班了。”她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晚上她俩吃过晚饭,她刷着碗,高兴的哼着邓丽君我的恋人,兴奋之处还扭动几下日渐凸起的臀部。她刷过碗坐在沙发上说:“老柳!明天晚上我不过来陪你了,袖袖怀孕妊娠反应太重了,晚上下班我过去伺候孩子,星期天休息也不回来了。”柳二海说道:“袖袖年龄太大了,去吧!伺候一下孩子。”她又说道:“老柳再跟你说,板板这狗吧!你别和它同床共寝了……。”柳二海听后回答:“以前它不这样,它一下变傻了,没智商了,就知道吃了,以前还很乖,也不这样。上床等都是我给惯的,好啦!以后听媳妇的板板它。”
柳二海见她很高兴,就继续说道:“这几件事我跟你实话实说多说几句,可能引起你的伤感,可别生气。一个呢你不是隔应狗,你是极端的仇视狗,在内心做下了心理疾病,你一定在狗身上有过对你的伤害导致的,比方说可能让狗咬过,或者说让狗背叛过……。第二个你恨警察,警察特殊职业导致人们对他们都没有好印象,往往都恨他们,但那只是一种形式的牢骚的恨。而你就不是了,你是一种仇恨记恨,每当提起警察,你就把你内心的恨暴露出来,你一定让警察受过伤害,而且还可能是感情上的,你就从单一的自身,扩散到了对所有警察的恨了。在一个你刷牙,哪有你那么刷牙的,早晨刷,中午刷两次,晚上刷两次,睡觉时还刷,这是一种僻好,是一种心理疾病,产生这种疾病的往往都是外部原因造成的,比方说有污物流入过你的口腔,或口腔不可抗拒力接触过认为赃物原因导致刷起了牙,产生了僻好。”她听后没有吱声,用眼光扫视了他一眼,李锐戈柳二海是划一个等号,他俩的大脑都是怎么长的?看事分析事如出一辙。他就如似看见她这几件事情发生和导致的,大青狗一棒子就让张大根打跑回了狗窝,都亚瞒的玩弄和离弃,老姜青紫牙床腐烂的味道。她也万万没有想到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和不随意的语言,柳二海对她的内心分析的如此透彻,这么长时间他才给指出来,以后还真得改掉。
1月11日吃过中午饭她已和江主管请了半天假急匆匆的来到袖袖家,袖袖婆婆公公和她大娘都在家。袖袖趴在床上把头探出床边,地板上放着个盆,盆内吐出了一层黄色的粘稠液体,见她来了,袖袖侧过脸,蜡黄的脸变成了细长的一条,双眼泪珠就滚落了出来:“妈妈!折磨死我了,不要宝宝了。”她劝说道:“不许乱说,挺几天就过去了。”第二天星期天陪了袖袖一整天,也许是她的到来母爱的神奇力量,袖袖的妊娠反应有所减轻,她往返袖袖家五天,袖袖的妊娠反应基本上过去了。
1月17日吃过晚饭她说道:“老柳跟你商量点事呗!一个是我物业陈大哥想请咱俩,他想认识你,那次上咱家吃饭,他值班没有来,在一起工作四年多,他没少照顾我,现在不干了,你奉献瓶好酒喝呗!在一个咱俩请请吴大姐俩口子,给咱俩介绍到一起,也得谢谢人家。”她抬眼看了他一眼:“还有……,”她又犹豫了。他追问道:“还有啥说呗?”她接着说:“还有我想去给柳力她妈上坟。”她用一种试探疑问期待的眼光望着他,在得到他的答复,迷信,科学发展到今天,还如此迷信。我原媳妇都死快五个月了,她和你又有什么联系?她和你的到来还能有啥因果关系。但她原媳妇一定在她心里的某些事产生了疑问,或者她认为是必然,让她就把这疑问释下去吧!把这种必然的果放下,于是他说道:“行!没说的,都听媳妇的。年前我和柳力也得去给他妈上坟,你也一同去吧!”她听后犹豫着又说道:“咱俩一起去吧!不想和孩子一同去,我叨念一些话怕柳力听到该不高兴了。”“你呀!你还不了解柳力?他和我一样是现实主义者,不会不高兴的,你叨念时我把他支一边儿去就是了。”她答道:“那也行,一同去吧!”他灵机一动走到卧室从柜上拿了一瓶酒鬼酒放在茶几上说:“和你陈大哥喝这酒还不行吗?”他说着双眼望着她观察她的表情,你偷拿两瓶酒鬼酒到现在还没和我打声招呼,她脸色略有些泛红。她问道:“这酒和茅台哪个贵?”他回答:“这酒价格不次于茅台,但没人愿喝它,它太冲。”她又问道:“你这酒有数吗?”说实在的他这些酒真的没有具体数字,但少一瓶他也会知道的。如傻子放羊一样,不知道羊群有多少只羊,但少了一个小羊羔他都会知道的。他明白了,她认为他这些酒没有数,偷拿酒他也不会知道的,他又和她装起了傻:“没数,有啥数。”因此她错误的认为他的酒没有数,对他这些酒起了贪心,偷拿起了他的酒给袖袖,后来用她自己的话说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