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堕落

兰河新传 员力如此 2678 字 12天前

她把袖袖送上了开往永星的公交车,她又面向永星,“奶奶、爷爷、爸爸怪孙女、女儿不孝,不回去看您们了。”

大地和兰河水又苏醒了,几场春风,几场春雨,小草偷偷的钻出了地表,蒲公英又拱出了嫩嫩的叶片,丁香花也含苞待放了。

她又卖掉了景有买的电视等东西,把奶奶给买的毯子,小林的书,超短裙等永远得保留的东西装进了皮箱,寄存在李经理家。“李叔,两年之内我肯定回来取,如两年之内不回来,就不在人世了,拜托您给我烧了。”新继任的徐经理和李经理还给她饯行,祝福她一定好好活着,还说她随时可回公司工作。

别了,九年零一个月,自从和二维结婚一场长梦,一场起伏跌宕悲惨的梦,都过去了,都曾经有了。再有八个月就三十周岁了,人过了三十天过午,自己将是西沉的太阳,是一朵开始凋零的花。

飞机在高空中飞翔。朵朵的白云在机身下掠过,时时随气流上下颠簸,她透过有限直径的透窗,望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心宽了,心广了,但也潜在的萌发的心野了,心俗了,心坠了。她把空姐递给的午餐一扫而光,在上海和景有吃过晚饭,已整整八十七天才感觉饭食的香味道,吃的那么香。“各位旅客,请系好安全带,客机开始下降了。”低空的大气压的耳膜嗡嗡的作响,飞机震颤了一下,缓缓向前滑行,徐徐地停了下来,她随着乘客走出了祥平机场。

来到了华南重镇厦门。厦门虽然没有大上海那样繁华,但它山城掩映,依山傍海,山水相依,面向东南大海敞开,具有独特的南洋异域建筑和亚热带风光。她第一次见到香蕉林,甘蔗田和一些叫不出名的植物,一股股热浪袭来,太热了,和东北差二十几度温差,把她热的有些受不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走了五家小旅店,太贵了,每宿都得六十元以上,而且房间狭小的除了床也就容人走的空间,吃的更贵,晚饭只吃了碗面条就花去了十六元,还好穿的比较便宜,买了身夏装,夜晚热的也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早晨她早早的就赶到了劳动招工市场,选了几家用工单位。选了个迷尔酒店做保洁工作,工期暂试用一个月,月工资五百五十元,每月扣一百五十元午饭费,她之所以选择这迷尔酒店,是因为该酒店管住宿。最难的就是语言障碍,也听不明白当地人讲的什么方言,很难沟通明白,有时急的满头大汗就是说不明白说什么。

她被分配到四楼做保洁工作。干吧!干活她是不怕脏,不怕累的,这活也累不着,但也闲不着,就是个磨叽活。每天早八点到晚六点,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就是住的地方太拥挤了,二十几米的房间住她们十二个人,又挤又热又脏,又杂味难闻,她真有些受不了了,暂时先住着吧!过些日子熟悉情况后再想办法吧!

十年过去了,该酒店老板也就比她略长几岁吧!但奇怪的是这大热天她总是戴着帽子,而且也不见有外露的头发。她每天都从五楼到一楼进行一遍检查,每到四楼就多驻足一会儿,仔细的对她一番打量和多看看几眼卫生状况。

中午她刚吃过饭,正在休息室休息,负责管理她们的小伙子把她叫到了老板办公室,“你是新来的吧!请坐!”老板很客气的递给她一杯冷饮,“我在监控看你干活的全过程,也看到了你干活的结果,就你这长相干保洁的活白瞎了,你去客房工作怎么样,正巧客房缺个服务员。”客房的工资是每月九百元,活又轻快又干净,三班倒还有休息时间,住的地方也好,她毫不犹豫的答应着,“谢谢老板!”她不由自主的看了老板一眼,稍稍把目光注视在了她戴帽子的头上,可老板发现了她的目光,“你看我戴帽子太怪了是不是?实话告诉你,我得了不治之症得化疗,头发都掉没了,大夫说我还能活三年,我争取活四年把该做的事做完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有比她不幸的女人吗?她走出了老板办公室。

她又结识了和兰河相邻绥化的一名老乡,比她小两岁,人长得也很标准,染着金黄的头发,人们都称她金毛,实质她的名字叫金贝。正因为结识了金贝,把她早已漂浮的心引入了坠落,灵魂和肉体迈入了罪恶的深渊。金贝在邻她工作的迷尔酒店开了个美发屋,奇怪的是她美发屋每天午后三时开业,零时后关门,总是神神秘秘的,虽然二人处的很好,又是异地遇到老乡,姐妹相称。但她总觉得金贝对她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