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可以忙里偷闲歇口气,木工程师经常到她的织床前观看,还用手抚摸她织的布,赞赏的点着头。
她就住在单位宿舍,总计有六间宿舍,每间四个人,不在小毛仔家住了,她感觉小毛仔她妈对她态度有所改变,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小毛仔家本来就很拥挤,主要她三班倒,零时交接班,影响她们睡觉,特别是小毛仔孩子惊醒了就又哭又闹,很长时间都别想再睡觉。
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刚临霜降上午还晴好的天气,下午狂风呼啸,柳树叶纷纷落下,转瞬间就乌云密布,哗哗地下起了小雨,雨已在变,变白了,变散了,变成了雪花,雨夹雪整整下了一夜,早晨地面上结上了一层雨雪共融的混合冰,白天温度直降到零下五度,寒冷的冬天又光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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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只有走廊安有暖气片,设施又很陈旧了,用手摸上去,只有点点温热的感应。宿舍里放有的抹布一夜之间冻的都捏不动了,把住宿的工人都冻跑了,只剩她唯一的了。她早有打算和准备。搬来了些砖,和了盆泥土,买来了三节烟筒子和炉篦子,炉盖子,只用了半天就在宿舍内搭了个炉子,把烟筒从一扇窗伸出了室外,用泥巴把缝隙睹严实。她在车间放了个纸壳箱,让工人把擦机器的废棉纱扔进去,就成了她最好的燃料了,有了炉子既可取暖又可烧水做饭。回奶奶家拿了些大米和土豆,又买了些日用的,就自己做着吃。
一个月过去了,她们开始织围巾和床垫,技术就复杂了,得会配色。她刚换下红色的线轴,木工程师走了过来,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她走了过去,“小谷,赵厂长和我找你有点事,赵厂长在办公室等着呢!”她俩来到了赵厂长办公室。
赵厂长开口说道:“小谷,听木厂长说你技术很好,劳动纪律也好,干活我是知道你的,经和木厂长商量让你当你们这个班的班长,让你这织台当个样板织台,带好别的工人,每个月多给加十五元工资,你看该没什么问题吧!”她想了想,那十五元工资也挺诱惑人的,对她来说也太需要了,当了班长就得管人,管人的得有榜样,自己是离婚的女人,背后得有多少人在嚼舌头,还有什么榜样让人尊敬呢?还怎么管别人呢?“两位厂长,对我的重用我就谢谢了,我的实际状况赵厂长是比较了解的,天天心都不在肝上,自己生活压力也很大,班长我干不了,当个样板织台给大伙做个示范还行的。”两位厂长面面相觑,完全在两位厂长意料之外,“小谷,你有啥想法和困难尽管提出来,我和赵厂长能帮上的咱共同解决。”木厂长补充说道。“真的不行,我不能当这个班长,两位厂长的好我心领了。”两位厂长见她的态度如此坚决,“好吧!我和木厂长再商量。”她起身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下周上四点班,零点下班她刚进宿舍,抓了把废棉纱放在炉中点燃,霎时通红的火苗燃起,炉盖和炉筒子都烧红了,室内的温度就暖和了,“咚咚,宿舍的门被敲响,她走到门口,心里有些恐惧,深更半夜的有谁来敲门,并没有把门打开。“咚咚”又敲了两下,她喊了一声:“谁啊!”。“小谷,别害怕,是我。”她听了出来,是木厂长的声音,把门打开了,木厂长走了进来,“这宿舍拾掇的这么干净,就你自己住啊!不害怕啊!”。“木厂长,不害怕,我自己都习惯了,何况这宿舍还在厂子院内,还有门卫值班。”“没啥事,过来看看你,以后就管我叫木姨吧!才比我孩子大两岁,怪我以前不了解你的实际情况,班长不当就不当吧!让你当个标准织台,你的技术比别的工人强多了,给她们做一下指导,每个月也给加五元的工资,姨不该问你咋不回娘家呢?”“回我爸那有继母,回奶奶那有大弟媳妇,虽然他们对我都挺好,但我回去就失去平衡了,时间长了难免不出矛盾。”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工作中的事,“好了小谷,你睡吧!都快凌晨一点了,注意别让烟呛到。”“木姨您也得注意点身体,三个班您都跟着能受得了吗?”木厂长就告辞了。
又转到织一种很粗糙的毛衣,是很低档的,面向农村销售,也就十元钱一件,销路相当好。
木姨家不在木县住,厂子给租了个小房子,离厂子也就两百米远,有时累了,也不愿回去,就到她住的宿舍躺一会儿,睡一觉,渐渐地她和木厂长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木厂长也劝她迈一步吧!重新寻找爱!
她们织的毛衣最后一道工序是做为外件发给她们内部职工,把毛衣袖子给缝在衣身上,再给矫正五个扣眼,锁上边,再给钉上扣。每件给四分钱,多的时候每位职工也不超过十五件。她每天都把毛衣拿回宿舍,慢慢的缝着,每天还可以多挣四到六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