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老左家在杀年猪,她过去想买点猪肉,自己算了算买八斤就行了,过年就够吃了,刘青队长等一屋人都坐等着吃猪肉。满屋弥漫着烀猪肉的水蒸气,散发着香喷喷的肉香,让他垂涎欲滴。
她把买回来的肥肉烤了碗荤油,把其它分割成二十小块后浇上水用冰雪埋了,晚上用烤的肉渣给弟弟们包了锅包子,没有限制弟弟们吃,让弟弟们都吃饱了,吃的那个香啊!一冬天了才吃着荤腥。
刘青队长满脸通红没戴狗屁帽子,也没穿皮袄,嘴上喘着酒气,双手端着一个盆说:“孩子,这是老左家给我的杀猪菜,拿个盆来给你们倒出去,给你们吃吧!”她倒了回来,有一块足有二斤重的五花三层肉,一块猪肝和二根白肠,半盆酸菜:“爷爷谁家杀猪都能蹭顿肉吃,这些都给你们吧!”
第二天早晨,她和弟弟们饱饱的吃了顿杀猪菜,又冻了一些,爷爷和奶奶快来了,还有爸爸,给她们三留点。
吃了几顿饱饭和荤菜,她眼前跳金星和发黑的毛病好了,全身也有力气了。
农历腊月二十三小年,是扫除的日子,她继承了妈妈爱干净的传统,把屋里屋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把被褥拆洗干净,她又用肉渣包了锅包子和三个弟弟过了个小年。
她又想起了二维,好长时间没有见着二维了,他干什么呢?
小年早晨,“大维,二维,今天过小年爸爸领你们去县城办年货和买鞭炮。”大维和二维欢快的跑在爸爸前边,白雪皑皑,凛冽的寒风已被他俩的兴奋炽热冲淡了,只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县城了,“你们俩去小百货商店等我,我去干休所把上月的奶钱算了,头年就不来县城了”。二维他爸爸来到干休所食堂,“老柳这是上两个月的奶钱,你看看账没错的话就签个字,这正好是五十五元钱,你数数。”胖厨师说着把钱和账本递给了二维爸爸,二维爸爸数了数又看了看账,怎么差一元钱呢?正好差五坨奶,他心里一寻思就明白了,又是二维把奶坨偷给了老谷家小珍,他签上字,把钱揣在了兜里就走了。
他领着大维和二维买了两盘鞭炮,把他媳妇发的票供应的刀鱼等都买了回来,“走咱年货办完了,爹领你俩下馆子解解馋去。”每个人一块扒肉加骨棒,吃饭时二维做贼心虚时不时的用眼睛偷偷的瞟着爸爸,观察爸爸的表情,洞察爸爸的内心,洞察他偷奶坨的事是不是让爸爸知道了,爸爸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
吃完饭刚想往回走,爸爸伸出宽厚的大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露出了神秘兮兮的表情:“傻小子,吃一顿饭老偷着看我干啥?”爸爸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二维,干这么点小事就伪装不住了。
二维心里明白爸爸已经知晓了他偷奶的事了,他心里明白爸爸的憨厚和仁慈,是不像妈妈的,爸爸是不会打他的,更不会把这事告诉他妈妈的。
大维和二维各扛着一个三角兜和爸爸往回走,二维爸心里琢磨,二维偷几坨奶喂活老谷家老疙瘩也算是积善成德了,这二维和小珍还真挺好的也可能以后二维真的要娶小珍呢?小珍还真就成了他的儿媳妇了。
爸爸又回来了,天刚刚蒙蒙亮,稀疏的星星还未隐去,一缕白云在远边的空中飘荡,人们还沉浸在朦胧的睡意中。
刘青队长戴着狗皮帽子,穿着皮袄,满脸络腮胡子赶着马车停在了她家门口:“走啊!再不走就不赶趟了,”她爸爸拿了两捆柴草铺在车上。她拿了两条被,二弟和三弟跳上了车,她把小弟抱上了车,脸向后并排坐着,把被盖在腿上了脚上,尽管寒风阵阵,冷风袭人,但她们并没有感觉到寒冷,这是妈妈去世后最高兴的一天,经过尽两个小时的颠簸到了县火车站,,进站咨询后,从济南来的列出至少要晚一个小时。
刘青队长在附近的小饭店要了桶水饮饮马,又往马槽子里放了些草料喂喂马,“走进屋爷爷请你们下馆子,咱边吃边等暖和暖和,”每人一碗馄饨和一个狮子头,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吃的真香啊!她们姐四个还是平生第一次下馆子,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刘青队长把目光停留在她小弟的身上,这孩子就他家的条件怎么长得这么胖,还白白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太惹人喜爱,是吃啥了呢?吃饱了吧!放心吧!有刘爷爷在就饿不着你们,都让你们长大成人了。”
站前广播响起了清亮的女声音:“从济南到本站的列车现在已经进站,希望接站的人员做好准备。” 下车的人员匆匆地从栅栏门而出,她一眼看见了爷爷和奶奶,爷爷肩上扛着个很大的黑色布袋,右手拎了个布包,奶奶跟在爷爷的身后,可怜的小脚走路的姿势就像鸭子似得,爷爷和奶奶走出了栅栏门,她先迎了上去:“爷爷,奶奶。”
“哎呦,大孙女长了这么高了,这三孙子和老孙子还是第一次见着啦!快让奶奶抱抱,”奶奶把老孙子抱在怀里。刘青队长和爸爸接过爷爷的包寒暄过后上了马车,刘青而是绕到县城再回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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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到县城大十字街第一副食店门前停了下来,然后说:“大哥和大嫂孩子们进副食店等着,让谷刚看车就行,”说着他们就都进了副食店 。
“哎呦,是刘青队长老革命找我,来屋里坐,有事尽管说。”一个油头粉面略微矮胖的中年男人把刘青队长请进了里间。“徐经理屯上有个五保户过年太困难了,给办点年货,没有供应票,按平价的我都给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