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打马上路。
这一次沈翊倒走的不快,万里山河,自该边走边看,慢慢欣赏,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白天行路,晚上露宿驿站。
几个日夜下来。
并没遇到特别的事情。
即便一路上。
常常遇到执握兵器的江湖客。
但大家通常亦是互不干涉。
即便有眼力好的,认出了沈翊的行藏,但他如今名声在外,也少有敢来招惹。
甚至连靠近有意结交的江湖客都没有,毕竟狂刀之名,可不是闹着玩的。
毕竟他这名气。
从来不是君子如玉之类的美名。
而是杀气腾腾的凶名。
只不过别人虽不来惹他,但是江湖人皆是血气方刚,人多汇聚,便难免生事。
一路所见,江湖武斗侵轧百姓之事,倒也不稀奇,只不过地方衙门、镇抚司和襄王府的联手镇压,还有过路任侠仗剑出手,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这一日。
看惯了水泽连湖之景。
但见远处有平坦的地势隐隐隆起,会聚成两座青峰相对,一条狭路通衢。
这里是捧月岭,孤绝峡。
就这么孤零零的矗在云梦水泽之间,宛如众星捧月,一峡独绝。
自聆水镇出,想要北上白帝城。
此处便是必经之路。
若真想要绕路,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恐要多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我劝二位啊。”
“还是绕路而行吧。”
孤绝峡外,石夷村边。
有村人搭棚煮茶,供往来过客歇息,只需一文铜钱。
此时此刻,茶棚里只坐着沈翊和阿月两个客人,还有的便是一位煮茶的老伯。
茶叶不是好茶。
大麦滚水熬制,煮出味道即可。
不求多么清香,只是贵在解渴,最适合长途跋涉之人。
沈翊呷了一口茶水。
“老丈此话何解?”
老伯蹲坐在土灶前,一手摇扇扇火,一边唉声叹气:
“少侠有所不知。”
“那孤绝峡上近来突然出现一伙儿强人盘踞,拦路设卡,强取豪夺。”
“路过的商旅无不要被搜刮严查,非得被刮下几层油水才肯放行。”
沈翊倒是不意外。
云梦之中,浑水摸鱼的江湖人比比皆是:
“可有路过侠士仗义出手?”
老伯道:
“自是有些年轻气盛的,但自从进了这孤绝峡便没再出来,大概是折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