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刚刚在崖上的潇洒豪迈,顷刻间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其身形更是犹如陨石般,朝着崖底疾速坠落。

沈翊立即在飞瀑中调整姿势,破阵心诀调动内功充斥四肢百骸,让他有余握住刀柄。

两个呼吸过后。

瀑布落在湍急的水潭溅起洋洋洒洒的浪花,宛如漫天的白雪。

沈翊单掌握住刀柄。

内力凝转,与刀刃汇聚。

继而猛然出鞘。

锵!

刀光乍现,一股浑厚刀劲宛如山岳朝着河面压去,一式“中流砥柱”,河面轰然炸起一片水花!

借着刀劲的反冲之力,沈翊身形凌空一翻,终于卸掉高崖坠落的巨力。

以一个不算太标准的姿势钻进河流,顺着河流飘荡,迅速流向远方。

自此游鱼入海,潜龙出渊!

……

过了一阵子,镇抚司的一众人影姗姗来迟,出现在崖底两旁的狭岸。

一眼望去,除了白浪腾舞,水汽迷蒙,全无他物,更不用说什么沈翊的尸体了。

终于,有人叹息一声:

“什么都没有,他应该跑了……”

有人愤愤不平:

“若非崔小旗将把守河道的兄弟们也调至山上,这小子又怎会有可乘之机……”

当即又有人反驳:

“这或许本就是那贼子的设想呢……”

“他故意在这落霞山与我们纠缠,就是要将所有前来抓捕的人引到山上。”

“而后他便可顺着瀑布纵跃而下,脱出包围,毫无阻碍地走水路离开!”

立即有人恍然,拍着脑门附和:

“对啊,这叫什么来着?”

“声东击西?还是调虎离山?”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却只不过是事后漫谈,沈翊逃脱,崔奎死亡,已经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一众镇抚司收敛好崔奎和一众同僚的尸首,只得悻悻回转郡城。

深夜里。

镇抚司郡司。

曲青阳仍在挑灯处理公务,看着书桌上呈报的一封封信函,他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大。

不仅是东郡。

青州之内皆是乱象丛生。

就不说那三五成群的盗匪,流窜村镇的流寇这类小角色。

单是让镇抚司感到头疼的。

就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近处,有黑虎山的黑虎帮又肆虐乡县,更是霸占官道,劫掠郡内商队。